說著,又嘆了口氣,接著道:“李丞相,現在還有退路,即便陛下真選了公子昆,他也不知道我們背后做的腌臜事,興許會念我們的好,放我們一馬?”
“馮右相與公子昆確實少有瓜葛,但別忘了,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李斯淡淡瞥了眼馮去疾,道:“倘若陛下知道玉璽的事,咱們誰也脫不了干系!”
“李丞相,你……”
“趙高設計公子昆,你我都是知情者,要是趙高魚死網破,你還能置身事外?”
“從你站在我們這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退路了!”
聽到這話,馮去疾心里一咯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似乎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重,李斯緩和了一下情緒,又道:“其實我們也不用太擔心,陛下寵愛某個皇子,又不是沒有過。”
“想想公子扶蘇,公子胡亥,不都被陛下寵愛過嗎?可他們誰被立為太子了?”
“公子昆之所以被陛下寵愛,在于他特立獨行,總能給陛下帶來新鮮感。”
“可新鮮感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要想繼承帝位,關鍵還是治國……”
話到這里,李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相信馮去疾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不出片刻,馮去疾眼睛恢復清明,露出一抹深以為然的微笑。
“還是李丞相看得通透啊!”馮去疾笑著朝李斯拱手一禮。
李斯擺了擺手:“時辰還早,咱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吧,等下還要進宮面見陛下。”
“善。”
馮去疾捋了捋胡須,然后跟著李斯,一同出了丞相府。
………
雖然嘴上說不想找趙昆,但身體卻很誠實。
下了早朝后,嬴政直接去了趙昆府邸。
不過與昨天不同,今天的嬴政滿臉愁容。看得趙昆忍俊不禁,于是調侃道:“怎么,缺錢花了?”
“你怎么知道?”
嬴政驚愕的看著趙昆。
趙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大秦剛剛擊退大月氏,隴西郡還是個爛攤子,每樣都需要錢;
始皇帝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開源節流?”
說著,又朝嬴政擠眉弄眼道:“是不是拖欠義父工資了?”
“工資?”
“就是俸祿!”
嬴政:“………”
“其實吧,拖欠工資很正常,大秦的俸祿是用糧食支付的,現在各地都需要用糧賑災,哪有多余的糧食支付官吏的工資。”
“反正餓死誰,都不會餓死官吏。”
聽到這話,嬴政心里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悠悠的嘆道:“如果只是官吏工資,國庫還是能發起的。”
“可數十萬百姓,幾座城池,以及萬頃農田,即使金山糧山,也消耗不起啊!”
“義父別擔心。”
趙昆抬手拍了拍嬴政的肩膀,笑著安慰道:“我讓人準備些酒菜,咱們父子喝兩杯再說!”
…………
酒還是宮廷玉液酒,嬴政喝慣了烈酒,喝其他酒,都感覺寡淡無味。
以至于現在少府采購的御酒,大部分都是宮廷玉液酒。
而宮廷玉液酒,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國酒,遠銷大秦各地。
可舉杯消愁愁更愁,盡管趙昆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嬴政卻只顧著喝酒,沒怎么吃菜。
無論趙昆怎么勸,都沒用。
酒過三巡,嬴政有些微醺,他看著趙昆,眼神迷離的道:“昆兒啊,其實始皇帝也挺不容易的,這么大個國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