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關(guān)心得睡不著,偏偏死鴨子嘴硬。
雖然心中腹誹不已,但頓弱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大秦的下一任主人,非趙昆莫屬。
就算嬴政不讓他派人去查看,他也會派人去查看。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然而,正當(dāng)頓弱準(zhǔn)備領(lǐng)命離開的時候,宮外忽然傳來一道通稟聲:“啟稟陛下,華陽公主求見!”
聽到這話,嬴政和頓弱齊齊一愣,心說她怎么來了?
“宣她進(jìn)來——”
嬴政反應(yīng)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朝宮侍擺了擺手。
很快,華陽公主嬴元曼就步履闌珊的沖了進(jìn)來:“父皇,父皇救命啊!”
嗡——
此話一出,整個寢宮為之一顫,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卻見嬴元曼一身血衣,撲倒在地,凄慘的望向嬴政:“父皇,快去救救昆弟吧!”
嬴政目光一凝,臉色頓時沉到了谷底,冷冷道:“你在胡說什么?”
嬴元曼勉強(qiáng)撐起身體,朝嬴政哭訴道:“父皇啟程頻陽之前,兒臣曾為昆弟送行,昆弟念皇姐喪父孤苦,便好意撮合兒臣與他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吳誠;
可兒臣乃父皇長女,自有貞潔,但那吳統(tǒng)領(lǐng)趁著醉酒,強(qiáng)行霸占了兒臣,本來兒臣不想與昆弟結(jié)怨,但又忍不住委屈,就想找昆弟討個說法。”
話到這里,她伸手一捂嘴唇,卻是咳出了鮮血,掉落在地板上。
嬴政見狀,眉頭擰成了川字,但并未開口。
緩了緩,嬴元曼繼續(xù)道:“本來兒臣打算找昆弟討個說法,可那吳誠竟起了歹心,欲刺殺兒臣,好在兒臣會一些武藝,又有貼身丫鬟死命護(hù)衛(wèi),僥幸逃得性命。”
“可是.....”說到這,她話鋒一轉(zhuǎn),接著道:“可是兒臣逃命途中,卻不想,在一處密林內(nèi),發(fā)現(xiàn)昆弟正被人截殺!”
“你說趙昆正被人截殺?”嬴政眼睛一瞪,連忙追問:“在何處密林?”
嬴元曼搖頭說:“兒臣不知道在何處密林,只知道在臨慮邑附近.....”
唰——
聽到‘臨慮邑’三個字,嬴政猛地轉(zhuǎn)頭望向頓弱,頓弱心里一咯噔,急道:“臣這就帶人前往臨慮邑!”
“慢著!”
嬴政大手一抬,阻止了頓弱,然后緩緩走到嬴元曼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平靜的問:“元曼,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嗯?”
嬴元曼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
她搞不清楚,嬴政為什么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小心答道;“十四年。”
“一晃十四年,你倒是變了不少。”
聽到這話,嬴元曼心中一凜,搖頭嘆息道:“出嫁之時,兒臣不過二十有三,如今十四年時光,哪有不變的道理。”
嬴政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蹲下身,直視著嬴元曼:“那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能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福分,夫君一家對兒臣也十分恭敬,倒是過得愜意。”
嬴元曼眼神清明的回望嬴政,沒有半點(diǎn)閃躲的目光。
嬴政笑了笑,然后頷首道:“好,你過得好,父皇也就放心了。”
“那昆弟.....”
“你說趙昆遭受截殺,但空口無憑,讓父皇怎么信你?”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shí),若父皇不信,可派人去查看,兒臣有半分虛言,愿憑父皇處置!”
說著,嬴元曼踉蹌著站起身。
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剎那,一聲脆響,悄然在寢宮內(nèi)響起。
叮——
這聲清響,頓時吸引了嬴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