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扶蘇身體一顫,眼眶紅潤的望向蒙恬:“蒙將軍是說,父皇有危險?”
“大秦與陛下一體,陛下之危,亦是國危!”
“不,有昆弟在,父皇不會有事!”
扶蘇訥訥的搖頭道:“昆弟能文能武,他們不是昆弟的對手。”
“公子,眼下是國危!”蒙恬臉上的寒意更勝了。
感受到蒙恬的寒意,扶蘇猛然醒悟過來,追問道:“蒙將軍到底想說什么……可否明言?”
“依老臣的意思,公子應當主動求見陛下,且侍奉陛下東巡,寸步不離。”
“此事萬萬不可!”
扶蘇聞言,連忙擺手:“扶蘇離開咸陽之時,父皇早就下旨,讓扶蘇未奉詔不得歸國,扶蘇怎能做亂臣賊子?”
“再說,父皇身邊有十八弟胡亥,又有十九弟趙昆,并非無人侍奉,而且我突然去求見父皇,倘若惹得父皇雷霆大怒,舊病復發(fā),群臣怨念……”
“公子怎能如此迂腐!”
蒙恬氣得肝疼,但還是壓下火氣,苦口婆心的道:“陛下只是讓公子未奉詔不得歸國,又不是讓您未奉詔不得求見,再說,陛下也是為人父母,怎么會沒有憐憫之心?”
“兒子擔心父親安危,特來求見,陛下難道會因為此事,責怪公子?”
“可是……”扶蘇面露猶豫。
啪啪啪——
蒙恬連拍桌案,激動的道:“可是什么?老臣與陛下三十多年的君臣,陛下什么性格,老臣會不知道?
公子啊,咱們要以國家大事為重,怎能在乎那些旁枝末節(jié)的禮儀?”
話到這里,扶蘇暗牙一咬,沉沉的道:“蒙將軍別說了,扶蘇去求見父皇!”
“好!”
蒙恬興奮道:“公子與陛下相見,不論其他,好好侍奉便是!”
“只要公子在陛下身邊,大秦的天下,堅如磐石!”
“蒙將軍的心意,扶蘇都明白!”
說完,扶蘇立刻走到臥房,換衣洗漱。
可換衣洗漱完沒多久,扶蘇又走到了蒙恬身邊,有些難為情的道:“蒙將軍,你說我見了父皇,該如何跟他交流?”
蒙恬:“………”
一個曾經剛毅果敢的皇長子,因為一場變故,從此一蹶不振,現(xiàn)在連跟父親搭話都變得畏首畏尾,蒙恬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蒙恬不回答,扶蘇也不繼續(xù)追問,就如此,兩人陷入了沉默。
直到天色漸暗,蒙恬才嘆息著開口道:“公子變成了今天這樣,老臣始料未及,若事不可為,老臣……”
話音還未落下,他已經老淚縱橫,隨即轉身離開了軍帳。
然而,還沒等他回到自己軍帳,第二封密信又到了。
…………
另一邊,漳曹村。
嬴政服用延壽丹后,身體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
現(xiàn)在看起來,跟三十多歲的大叔,沒什么區(qū)別。
“義父,原來你年輕的時候長這樣?”趙昆圍在嬴政身邊,左瞧瞧,右看看,顯得十分好奇。
嬴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都看了半個時辰,還沒看夠?”
“我就覺得奇怪,這張臉到底是不是你本人的?”
“廢話!”
嬴政白了趙昆一眼,道:“這就是我年輕的模樣。”
聽到這話,趙昆有些好笑的反問:“那為什么之前的你不一樣,莫非長殘了?”
啪——
嬴政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趙昆的后腦勺,溫怒道:“怎么跟義父說話呢?沒大沒小!”
說著,看了看木盆里的水影,摸著下巴,叨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