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于人?”嬴政瞇眼:“何人敢制肘我大秦百姓?”
“義父可曾記得,我給義父說過,大秦并非世界的中心,在大秦之外,還有無數國家,當它們的發展,凌駕于我們之上時,我們便會被它們制肘!”
趙昆神色鄭重的道。
“來自外部的制肘么.....”嬴政默念,緩緩點頭:“如此說來,百姓之苦,無處不在?!?
“百姓之苦,確實無處不在,有的苦于身,有的苦于心......”
“但是?!闭f著,忽又話鋒一轉,接著道:“攘外必先安內,只有解決了內部矛盾,才能沖破層層制肘,問鼎世界之巔!”
聽到這話,嬴政精神一振,喉嚨不由上下滾動。
之前與趙昆共謀大業,主要是復仇趙高,解決大秦的問題,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格局似乎小了。
自己做了三十多年的大秦之主,可從未企及世界之巔,如今有機會,何不嘗試一下?
想了想,嬴政忽然開懷大笑:“好,那就讓我們父子問鼎世界之巔!”
........
與此同時,另一邊,咸陽。
始皇東巡的車隊,緩緩駛回咸陽,沿途的百姓夾道歡迎。
雖然人山人海,但毫無歡慶的氣氛。
每個人低頭不語,默默目送車隊前行,看起來,十分怪異。
馬車上,胡亥朝趙高小聲問道:“老師,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陛下失蹤數月,想來已經甍難!”
見胡亥一臉擔憂,趙高色厲內荏的道:“長公子扶蘇,上將軍蒙恬,已經起了疑心,雖然陛下給黎安君留了一道詔書,但黎安君生死不明;
現在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是扶蘇,屆時,扶蘇回咸陽做二世皇帝,公子還有立足之地?”
聽到這話,胡亥有些猶豫又有些彷徨,想了想,搖頭道:“新政不分封,父皇封賞昆弟,本來就不合法,大哥乃父皇長子,自古長幼有序,大哥繼承皇位,順理成章?!?
“公子的本意是好的,但公子有沒有想過,陛下失蹤,天下權力在老奴,公子以及丞相手中?”
趙高緩緩說道:“老奴本心,只為公子著想,公子愿做君,老奴鼎力相助,公子愿做臣,老奴生死相依?!?
“老師,就算大哥做二世皇帝,我們為何會牽扯生死?”胡亥詫異道。
趙高正色道:“陛下失蹤之事,我們早已知曉,若扶蘇做二世皇帝,肯定會調查此事,我們知情不報,本就罪該萬死!”
“啊?”
胡亥嚇了一跳,怔怔看著趙高。
趙高繼續鼓噪道:“公子,你再想想,制人或受制于人,豈可同日而語?”
“可是.....”
胡亥蹙眉道:“廢兄立弟,乃不義之舉,不奉帝詔,是為不忠,不聽父命,此乃不孝。不義,不忠,不孝之人,怕是天下難服!”
“公子此言差矣!”
趙高厲聲低喝道。
“老....老師且說,胡亥聆聽便是?!焙バ捏@肉跳道。
“商湯無道,周王革命,天下稱之為義。衛君弒父,載其史冊,天下未曾斥其不孝。陛下雖然立詔,但并未言及長公子扶蘇,其余皇子,又何來帝詔可奉?”
趙高說著,神色肅穆的道:“公子深受陛下寵愛,陪伴東巡,可見陛下對公子寄予厚望,只要公子當機立斷,老奴愿為公子謀劃未來!”
聽到這話,胡亥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有些釋然,感動的道:“老師身為一介老宦官,若非為了學生身后,何苦嘔心瀝血,是學生糊涂了!”
見胡亥被自己說動,趙高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