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各地復辟了六國,但軸心國依舊是陳勝的張楚。
而張楚也成了章邯第一個橫掃的勢力。
如今張楚覆滅,六國立即感到唇亡齒寒,危機四伏。
還在陳勝氣盛的時候,范增便預感到這支草創的義軍,不會長久。
張楚的覆滅,可以說在他的預料之中。
畢竟一伙絕望的農民,既沒有長遠的方針,也沒有周密的部署,只知道猛沖猛打,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就想擴張地盤,能有個好下場嗎?
曾經與秦軍奮戰數年的項伯,也不會相信陳勝能成功。
因為秦廷雖然腐朽,但秦軍威猛猶在。
任何一個秦將,率領任何一支秦軍,都能戰勝天下烏合之眾。
陳勝即便有百萬大軍,在優良的秦國軍備面前,都不堪一擊,張楚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此時,范增和項伯坐在庭院內,一邊品茶,一邊閑聊天下大勢。
卻聽范增悠悠的說道:“呂臣倒是一個忠耿之將,為了陳勝,竟然活吞了朱房胡武!”
“朱房胡武利令智昏,死不足惜,呂臣雖忠耿,但也是徒勞!”項伯輕蔑的說道。
范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陳勝之敗,皆在濫用儒生,戰國以來,哪個智謀過人的奇才是儒生?儒生只會爭權奪利,我江東供養不起他們,送與別人倒是順水人情!”
項伯聽到這話,朝范增笑著拱了拱手:“還是范先生明智,那陳勝也就一庸才而已!”
對于陳勝,項伯非常鄙夷,似乎覺得粗樸的陳勝,不配擁有奇才輔佐。
其實當初六國遺族投奔張楚,原本是范增幫項伯打發那班心懷各異的世族子弟,不得已謀劃的一個粗略計策。
結果陳勝竟毫無戒備的掉入這個明顯的陷阱。
這讓項伯大失所望,于是根本沒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然而,陳勝非但沒看清這個粗略的陷阱,還美滋滋的給那些世族子弟湊集軍隊,開疆拓土。
這使得六國遺族紛紛殺回故土,復辟了自己國家。
當陳勝兵臨城下之時,又紛紛不認陳勝了。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如此陳勝,如此粗樸之人,能成功還有天理嗎?
想到這,項伯又搖頭笑了笑,朝范增道:“范先生,有陳勝這個草頭王在前面撐著,大家還能安穩發展,如今陳勝身死,張楚覆滅,吾等該如何應對?”
“秦軍兵力有限,無法四處作戰,陳勝覆滅后,章邯的首要目標便是江東之地!”
“啊?”
項伯臉色一變,忙道:“我江東之地尚未穩固,如何應付章邯那二十萬秦軍?”
“六國之中,以楚國對秦國的仇恨最深,根源在于楚懷王一直想結好秦國,奈何秦國屢屢欺辱楚國,最終導致滅國。”
聽到這話,項伯有些不解的追問:“先生的意思是?”
范增捋了捋胡須,道:“老夫聽聞,楚國大陰陽家楚南公曾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而秦國黎安君也曾揚言,不知可否為真?”
“確有其事!”
項伯點頭笑了笑。
他并沒將此言放在心上,畢竟口號人人都會喊,真正做事的,又有幾個?
但范增卻鄭重其事的道:“項伯有所不知,此言在此時,敵得過十萬大軍!”
“啊?”
項伯滿臉詫異,范增正色解釋:“楚人至今思念楚懷王,仇恨囚禁楚懷王致死的秦國,故此,咱們何不借用同仇敵愾之心,讓楚人作為反秦主力?”
“這,這這.....”
范增的話音剛落,項伯目瞪口呆,片刻,驚喜交加。
這江東之地,不正是楚國舊地嗎?
這江東之地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