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項莊一死,叛軍成了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所謂兵敗如山倒,大概就是現在的狀態。
而櫟陽附近,趙昆和黑伯、子安三人也沿著雍城民眾的撤離路線,騎著馬緩緩來到戰場附近。
現在的戰場一片哀嚎,可以說,是雷騎的單方面屠殺。
望了一眼四周的尸橫遍野,子安苦澀的搖了搖頭,道:“這樣的戰斗.....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可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嘛,從冷兵器時代,突然跨入熱兵器時代,雖然火炮的攻擊方式類似于投石機,但威力相差不是一個等級的,特別是那開花彈,一旦炸開,死傷一片。
而且那雷騎,簡直堪稱移動的戰車,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趙昆瞥了眼子安,笑著說道:“兵法有云;凡兵戰之場,立尸之地,必死則生,幸生則死....櫟陽與雍城雖然只有幾十里,但叛軍急行追趕,一旦遭遇伏兵,潰敗是很正常的!”
“我不是說他們,我說的是咱們......”子安尷尬的笑了笑,然后神情古怪地說:“我就是覺得,這樣的戰斗沒啥意思,咱們除了誘敵,啥也沒干......”
“嗯....”
黑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后同樣面色古怪的望向趙昆:“黎安君,您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用我雍城民眾誘敵?”
“你猜?”
趙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黑伯。
“君上別狡辯!”
黑伯正色道:“當初陳特使給下臣商量的策略,可不是這樣的.....下臣總算明白了,為何君上抵達雍城后,毫不關心雍城部署......原來如此,您從一開始就將雍城民眾當作誘餌!”
“有這回事嗎?”
“事到如今您還想耍賴,按輩分來說,我可是你老叔!”
黑伯瞪著眼睛看向趙昆,認真說道:“這雍城民眾也不是普通民眾,他們與嬴秦皇族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你這樣做,萬一叛軍追上他們,然后大開殺戒,您讓我怎么對得起您父皇,對得起嬴秦先祖!”
眼看著黑伯越來越‘上綱上線’,趙昆又好氣又好笑,當初定下這策略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父皇嬴政,現在嬴政在后面穩坐釣魚臺,自己卻要為他背鍋,實在是有點坑兒子。
不過,趙昆并不打算供出嬴政,于是笑著調侃道:“老叔這是在怪我咯?”
“下臣不敢.....”
黑伯連忙拱了拱手,旋即苦笑道:“只希望下回,有這方面的計劃,君上能給老夫透露一二,不至于叫老夫.....跟個傻子似的!”
“哈哈哈——”
趙昆朗笑一聲,安慰黑伯道:“老叔說笑了,老叔英明神武,怎么會跟傻子似的呢!”
“君上明明有妙計,老夫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還埋怨君上不仁德,如今回想起來,真的很丟臉!”
“是啊君上,我還心中罵你,怎么跟胡亥一個德行呢!”
眼見黑伯與子安一唱一和,趙昆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就算我給你們說了,你們會無條件信任我嗎?”
“人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你們從未與我打過交道,你們認可的皇子,只有我大哥一人,要不是我大哥出面,你們會讓我執行計劃?”
“其實吧,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就算你們所有人都不同意,我還是會那樣做,本君啊,可是很霸道的!”
黑伯:“.......”
子安:“.......”
兩人對視,皆是無語。
畢竟這兩天,他們不知罵了趙昆多少壞話。
“走了......項羽的大軍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