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的偉力,但還是感覺有些奇怪。
鑄造道兵和編寫史書的目的可是絕對不一樣的!
道兵這是鎮族神器,自是越神秘越好。
但像是史書,其中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以史為鑒。
以“神秘”來撰寫這樣的史書,未免和初衷南轅北轍了。
聞聽到孟夏的話語,大師伯臉上也不由露出無奈。
立言而不朽,或許是每個創作者的心愿。
但現實,往往和愿望相違背。
“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歷史吧?另外,你能確定你編寫的歷史,那就是真的歷史?”
念及此,孟夏頓時有些釋然。
也是,歷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或許就是編寫者自己,都不知道編寫的是否是真實吧!
“所以,春秋的核心依舊是‘我’,讀史明智,以史鑒我!”
孟夏恍然。
隨后,就看到大師伯提筆,就在卷軸之上再次寫上了幾個大字。
“是日,帝都王公大臣無一人迎接......是役,衰之始也。”
伴隨著這幾個字的落定,孟夏卻是忽然從這條河流之中聽到了聲聲悲鳴。
不僅如此,剛剛金光燦燦的河水,也明顯出現了褪色。
孟夏恍然。
有些明白“春秋唯我”的意思了!
大乾衰敗之始這個說法,很明顯是大師伯的一家之言。
但就是這一家之言,在大師伯錨定的歷史長河中,金光都開始褪色。
這應該就代表著大師伯認為自這件事開始,人族的黃金時代開始過去。
等等!
孟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既然這是大師伯的一家之言,那若是這一家之言出錯了呢?
這是否代表著大師伯的“春秋”被證偽?
歷史若是被證偽,那后果又如何?
聞聽到孟夏的話語,大師伯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歷史一旦被證偽,自然代表著‘我道’是錯的,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你還要修煉嗎?”
聞言,孟夏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還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大師伯、夫子、小師叔,果然都是瘋子吧?
難怪他們大道迥異,卻能成為生死之交。
“自然。”
孟夏頭腦聰慧,卻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我注六經,六經注我。
春秋的本質也是如此,寫書的誰還不會摻雜私貨啊?
另外,像是春秋這等功法,天才有天才的修煉方法,普通人自然有普通人的修煉方法。
大師伯現在幾乎相當于“見微知著,預判未來”,說不定將來他還會專門改變未來。
但是。
真正修史的,都是待前朝滅亡后再根據史料修史。
和大師伯不同,孟夏能夠一夢萬古,真正厲害的不是“預測”,而是見證。
所以,若是孟夏真要錨定時光的話,所形成的時光長河和大師伯所形成的長河,肯定截然不同。
不僅如此,根據未來已知的信息判斷。
大師伯欲要鑄道最強,肯定錨定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歷史。
或許他錨定的,是以人族為核心,以萬族魂魄搭橋后的“全位面史”。
若是孟夏的話,又應該如何錨定時光?
孟夏當即開始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