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神態溫順,低眉順眼,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妾身怎敢懷疑老爺,如果您真的能將上善真人請來,那么對咱們煙兒來說,這場劫難反成了一場造化。妾身感激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有別的心思呢!”
說到這里,想到最近發生的事,邢氏雙眼漸漸黯淡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心灰意冷。
“想必老爺已經聽說,我最近請來的那些個高人,要么弄假騙人,要么沽名釣譽,妾身實在是不得不謹慎行事,畢竟這事關咱們女兒的性命啊!”
接著,邢氏又長長的談了一口氣,提高了聲音,“老爺?如果……如果來的又是假的呢?您說我該如何確認來人是不是真的?”
原本邢氏一番訴苦,將沈元晦心底不多的愧疚喚了起來。可是她最后的質問,又激起了他的不快。
說來說去,還是在懷疑他的能耐。
沈元晦猛地起身,甩袖道:“是真是假,等真人來了,夫人自然知曉。”
兩人夫妻十幾載,對各自的脾性早就摸得透透的。
此時見他發怒,邢氏忽然高興了。
依照沈元晦的脾氣,這件事多半是真的了。
想到這些,想到再過不久,女兒就能醒過來。她禁不住地激動起來,目光柔和地看著沈元晦,里面露出真切的情誼。
心中暗道:原以為人無情無義,現在看來,他多少還是顧念著幾分骨肉親情的。
“老爺!”
邢氏突然沖上去撲在沈元晦的懷里,淚流滿面,失聲痛哭,“妾身錯怪你了!咱們煙兒……咱們煙兒有救了!”
“無妨。”
沈元晦語氣柔和,他輕輕地拍著邢氏的肩膀輕輕地安撫她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試探地問,“夫人最近可有派人去往西山溫泉山莊?”
“我……我沒有派人去啊!”
邢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老爺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您不是不喜歡去哪里嗎?”
“呵呵,沒什么,”沈元晦心虛的打著哈哈,“天色不早了,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
西山的溫泉山莊原本不是沈家的產業。
沈元晦出身微末,就算做了官,所得的俸祿也是有限。
如果單憑他的俸祿,能養活沈府上下人吃飽飯就不錯了,又怎么會有多余的錢置辦別的產業。
至于邢氏,她出身書香門第,即便邢尚書乃當世大儒,聲滿天下,卻也只是個清貴人家,并沒有給她太多陪嫁。
如今沈家幾乎所有的產業都是從前一位岳丈哪里得來的,這西山溫泉山莊便是其中之一。
沈元晦見邢氏一副迷茫不知的模樣,看起來不似作偽,料到胡氏失意蹤多半與她沒有干系。
心底對她的隔閡稍去,與之軟語溫存起來。
一旁的丫鬟極有眼色,悄悄的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掃干凈,只留夫妻兩個單獨相處。
夫妻兩個已經將近半年沒有同房,沈元晦來的時候怒氣沖沖,此時卻是心虛愧疚兩種情緒疊加在一起,再加上邢氏留他,到讓他不好就此離去了。
盛京長安大街旁邊的小巷。
此時,一輛馬車停在慕鴻飛的小院外,馬車外面站著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面目嚴肅的老婦人。
婦人見了慕鴻飛,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臉上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姑娘,您可是鴻飛小姐?”
門口,慕鴻飛穿著一身華貴且不合時宜的紅紅綠綠的錦衣,滿頭珠釵,看起來庸俗且華貴。
“哪兒來的老婦人,擋在我家門前做什么?”慕鴻飛壓根不理婦人的問卦,態度有些囂張。
權貴人家有一個習慣,他們大都會在自家車馬上做徽記,來彰顯權威。
這段時間,慕鴻飛私下里在混跡在學士名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