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了兩年多,找到江奕的問了嗎?”
“你···你真是反了!”寧剛再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武人出身,最大的本能就是“不服就練練”,可是現(xiàn)在面對自己的家人,一下子就喪失了最大的能量,只剩下一只手指著自己的女兒。
“我是長大了,從今天開始你別再把自己的想法灌輸?shù)轿翌^上。你要是想象以前那樣,我可以走。”寧巖說完也沒關(guān)門,直接就回到了床上。
你怎么做決定,我都奉陪。
寧剛還是第一次受到這么嚴(yán)重的挑釁,尤其當(dāng)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兒時。
這個平常不怎么跟自己交流想法的女兒,看來是真的鐵了心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至少在針對江奕的時候。
“寧巖,你少說幾句。”當(dāng)媽的忽然發(fā)現(xiàn)局面即將失控,急忙跑過去責(zé)備自己女兒,順帶著捎上了房門,為兩個狂怒的人打一堵防火墻。
寧剛從手到腳都在哆嗦著,他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兩步,總算是坐到了椅子上。
這次憤怒還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怕了!
女兒生得晚,寧剛已經(jīng)接近五十歲,有了一些接近晚年、害怕孤獨的預(yù)期。
寧巖剛才的冷漠,恰恰擊中了他最大的軟肋。他差不多能夠肯定:這個女兒剛才那句冷冰冰的話,怕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媽,我喜歡江奕,我想跟著他走遍世界。我不想再讓那個趙曉晴打著秘書的名義天天陪著他。”僅僅只是過了一個生日,寧巖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一下子長大了,一下子敢堅持了,一下子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了。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有一顆自由的心態(tài)。以前像是償還父母恩情一樣,配合著你們演一出乖乖女的戲碼。
現(xiàn)在,我還清了,該輪到報答自己了。
“傻孩子,你怎么跟你爸一樣一根筋?你以為江奕這個人是‘來者不拒’?你們那個譚老師都跟去長安了,還不是被他變成合伙人了?”寧媽媽也怕了,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女兒一下子不受控制了,這才爆出了這個“少兒不宜”的消息。
“譚老師?”這個消息真夠嚇人,寧巖還從來沒想過,一下子就蒙住了:“好多老師都喜歡江奕,這個也很正常呀?”
“譚老師才比你們大幾歲?她又是剛畢業(yè)就遇到了江奕這樣的學(xué)生。”寧媽媽想到寧巖快要離開自己,緊迫性一下子就膨脹了起來,必須給女兒多說點兒:“趙曉晴現(xiàn)在也只是能幫到他,兩個人一直這樣交往,過幾年就沒影了。”
“可是我覺得那個趙曉晴沒這么簡單,而且她竟然能放下學(xué)習(xí),我都做不到!”
“你再想想,要是這么近的距離都沒機會,以后還有嗎?”寧媽媽這一次倒是無比堅信自己的判斷,那個江奕沒這么簡單:“你真正要擔(dān)心的還是最熟悉的人,唉,她可是每個春節(jié)都能找到機會跟江奕一起過的。”
“我···”寧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這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沒怎么努力。
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怪著江奕怎么不找自己,怎么不想到自己。可是從來沒想過自己要主動去做點兒什么。
“你爸爸是有些急躁了,幾個月以后你去了燕京,不就沒這些麻煩了?我看你是真的著了江奕的道。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的跟這個老頑固吵翻了,江奕那邊更沒有好果子吃。”寧媽媽的微笑終于感染了寧巖,寧巖也終于沒有在說什么。
只是她始終沒有去跟寧剛說些什么緩和氣氛的話。
從這天起,兩人之間就開始隔了一層說不清的縫隙。
寧巖不好受,江奕也沒什么好日子過。
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究竟是貪天之功帶來的副作用,還是江城姑娘帶來的心理暗示?
任城,第一人民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