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天命所應,不可違,不可違呀。”祂笑呵呵地撫上了胡須,摸啊摸。
運宗代表著命運本身,不愛紛爭,圈地自樂,因此和其余三個教派關(guān)系都不錯;運宗首座說出的話,當然也是最令幾位首座信服的。
何況,這里除了九離派,大家多多少少都對命運的權(quán)柄有所涉及。此刻墨家的那位一品識者跟著點頭,溫溫柔柔地說道:
“外神乃我等之公敵,自當協(xié)力對抗。”
“只是不知仙君要我等相助,是怎么個助法?”
帕列斯呵呵地笑:
“我們?nèi)松夭皇欤枰魇礁鳂拥膸椭热鐐刹椤ふ彝馍窠膛傻暮圹E,比如在剿滅時貢獻自己的力量。當然,這些都可以容后商量。”
“但現(xiàn)在,我們需要一個緊急的幫助。”
祂頓了頓,說道:
“我們需要各位所代表的神靈幫助我們,覆滅辟亂宗。”
辟亂宗?怎么一下子直入主題了?幾位首座各有所思,而“龍淵”更是眉頭一皺:“現(xiàn)在?”
一直沉默的墨家一品學者突然跟著說話了:
“此事有什么可急的?你該不會是為了牽制我等,便于那外來的‘黑暗’攪亂玄冥觀吧?”
他說出話就被同伴拽了一下,急忙住了口。可一旁的“龍淵”已經(jīng)縱身而起,刷地抖出一柄劍來;祂陰沉的雙眼直視著露出威脅的敵人,一枚枚復雜邪異的符號幽暗閃過,整個人跟著爆發(fā)出了統(tǒng)天御地般的威勢:
“還請仙友說清楚些。若是不給個合情的解釋,我也只能視你作‘黑暗’同黨,一并誅之。”
只是一個分身的帕列斯無可抵御的受到了影響,頓時聽到了一聲聲恐怖的嘶吼,看到了遠古蒼茫的畫面,感覺到了衰敗的痕跡正在超越時光,在自己身上鐫刻而成。
這是半個神降容器,是能比肩天使之王的半個神降容器。
……
阿爾杰和奧黛麗一起躲在不易被觀察到的角落,遠遠地觀察那個信仰“失序之國”的辟亂宗的據(jù)點。
“在他們之中,外貌正常的非凡者似乎不多。”阿爾杰憑借著極佳的視力,看清了某棟房屋的窗戶內(nèi),一名長著歪斜雙眼,右臂正常、左臂從肋間長出的人形怪物。
在和奧黛麗說話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恭敬又謹慎,但并沒有因為她是“觀眾”,就選擇克制自身的情緒,反而顯得很坦率——他已經(jīng)拿出了對待上級該有的態(tài)度了。
奧黛麗在一旁點頭:
“他們只有早期能夠模仿四大教的授箓體系培養(yǎng)非凡者,后來得到壯大、被各位神靈注意到之后,就幾乎制造不出普通弟子的弟子令牌了。這使得他們不得不跳過弟子令牌的適應期,直接進行授箓。”
“這么做的話,大部分人都只會徹底地瘋狂和死去;即使少部分熬過了這樣的影響,也產(chǎn)生了各自的畸變,有了強烈的瘋狂傾向。”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死亡率,他們才常常從各處人類的聚居點中劫掠普通人,被視為各種意義上的邪教。”
她遠遠地眺望了一眼某個特定的位置,確定騷亂尚未發(fā)生,才繼續(xù)閑聊:
“其實,這個辟亂宗所信仰的邪神,前一段時間剛剛攻擊過我。”她露出了虔誠的信仰和崇拜,“幸好當時我有‘愚者’先生庇佑。”
“祂攻擊過你?”阿爾杰驚異開口后,又謹慎地沒有進一步追問。
“觀眾”不需要他提問。她想說就自然會主動解釋:
“那名邪神想要在貝克蘭德制造混亂,被我阻攔了。所以,我們剿滅祂的教派,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當然,演戲也很重要。”
她看向遠方的另一個角落,等待著躲藏在那里的,帕列斯分身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