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城府再深再會偽裝,到了關(guān)鍵時候,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卻瞞不了人。
燦然的燈光下,那雙黑眸中流露出的焦灼急切,深深刺痛了孟云蘿。
孟云蘿心里堆積的委屈驟然爆發(fā)了出來:“陸明玉身手那么好,區(qū)區(qū)幾個小毛賊根本奈何不了她。你這般著急做什么?”
“你口口聲聲說已經(jīng)忘了她。瞧瞧你現(xiàn)在這副著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未婚妻遇了毛賊。”
“你想去只管去,我不攔著你。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做小叔的,要如何關(guān)心自己的未來二嫂!”
李昊:“……”
李昊轉(zhuǎn)頭,定定地看著孟云蘿。
孟云蘿正在氣頭上,根本兜不住火氣,怒目回視:“怎么?被我說的心虛了,是也不是?陸明玉就在那邊,你想去就去啊!”
李昊深呼吸一口氣,松開孟云蘿的手,聲音低沉而緊繃:“你心情不佳,我送你回廣平侯府。”
孟云蘿更氣了:“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只說了幾句實(shí)話,就戳中你的心肝了是不是?你特意邀我出來逛燈市,這還沒轉(zhuǎn)半個時辰,就要送我回去。我的臉往哪兒放?”
李昊一言不發(fā),邁步離去。
孟云蘿再氣再怒也沒法子,憤憤跟了上去。
然后,李昊果然送孟云蘿回了廣平侯府。一路上,李昊沒和她說半句話,送到廣平侯府外,便先行離去。
孟云蘿氣得紅了眼,用力跺跺腳,哭著回了自己的閨房。
廣平侯夫人召了幾個丫鬟在府中賞燈,聽聞女兒哭著回來了,心里也是一沉。立刻邁步去了孟云蘿的閨房。
隔著門,便能聽到一陣陣哭泣聲。
廣平侯夫人皺著眉頭,推門而入。
孟云蘿伏在枕頭上,身體不停抖動,哭得傷心至極。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孟云蘿愈發(fā)委屈,從枕頭上爬了起來,撲進(jìn)親娘的懷里:“母親!”
廣平侯夫人輕拍女兒的后背,低聲問道:“怎么了?之前不是高高興興地和三皇子殿下去賞花燈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還哭成這副模樣?”
孟云蘿抽噎著將燈市上發(fā)生的事道來:“……我不過說了幾句實(shí)話,他當(dāng)場就冷了臉,理也不理我,硬是將我送了回來。”
“說什么以后會對我好,分明都是騙我的。他心里喜歡的,是陸明玉。”
真是個傻丫頭。
男人肯騙你,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
偏要逞強(qiáng),沒刺傷別人,倒先刺痛了自己。
廣平侯夫人嘆了一聲:“三皇子心儀過陸四小姐的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數(shù)。你以前也清楚,賜婚的時候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你還對我說過,時間長了,總能將三皇子的心攏過來。”
“瞧瞧你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事。誰不要面子,他是皇子,身份尊貴,難道不比你要面子?你非要說那么多難聽話,他能忍得下去才是怪事。”
“虧你還有臉在這兒哭。以后,萬萬不可如此了。”
孟云蘿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母親不向著我,竟向著李昊?”
廣平侯夫人拿出帕子,為孟云蘿擦拭眼淚:“竟說些傻話。我這是在教你相處之道。別說現(xiàn)在你們還沒成親,便是成了親,你做了三皇子妃,也不能胡亂吃飛醋,令三皇子難堪。”
“以前的事,更是不能再提。”
“你想想看,三皇子原本快忘了的人,你偏要一次次提起。他豈不是要一次次想著惦記著?”
孟云蘿用力咬了藥嘴唇,目中閃出嫉恨:“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哪里不如陸明玉了?李昊有了我這個未婚妻,就該全心對我,怎么能再惦記陸明玉?”
“母親就會說我。這等事,讓人怎么忍。父親和蘇昭容那點(diǎn)陳年舊事,母親還不是時不時就要提起,刺父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