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池一直在殿前等著祝耽回府。
見他臉色不爽,她心里有點忐忑。
祝耽進到會客廳,轉頭囑咐她說:“把門關上。”
秦清池關上門,鼓足勇氣往他身邊挪了幾步。
祝耽手指輕輕敲著桌沿,不時看她一眼,卻一直不說什么。
“殿下,我去給您倒茶。”
“不必了。本王有話跟你說。”
秦清池緊張地垂頭答道:“請殿下吩咐。”
“王府里下人不多且都是男丁,之前你嬌縱跋扈也就罷了,但是今日你無端針對和平郡主,以下犯上目無尊卑,你可知罪?”
秦清池應聲答道:“奴婢知錯。”
祝耽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聲音頗大,震得桌上的盤兒盞兒都叮當作響。
秦清池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跪下來。
“本王向你問罪,你卻只言認錯,巧言令色!”
秦清池低著頭不回話,祝耽知道她心中不服。
“本王干脆今日跟你說清楚,韻貴妃一事郡主宅心仁厚屢屢退讓,你姐姐秦清菱卻執迷不悟步步緊逼,身首異處是她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你若想復仇,本王明日便將你送入宮里給你指路韻貴妃的住處,你去找她報仇,若還不解恨,本王領你再去找皇兄報仇,成全你的姐妹情深!”
秦清池傷心不已,一串串眼淚簌簌流下。
“不……殿下,我不去……”
“哼,不去?不去便是欺軟怕硬,不去便是遷怒無辜,不去便再也不要打著死人的幌子給人臉色瞧!”
秦清池用手背擦著眼淚,哭得愈加悲慟。
“再有下次,你便出府。”
“殿下……奴婢知罪……之前史大人他……他也對郡主頗有微詞,奴婢見殿下并不在意……所以才……是奴婢的錯……”
祝耽盯著她冷笑一聲:“你想試探本王就不必了,本王久居廟堂,你覺得你比那些宦海沉浮幾十年的朝臣還要機靈是么?你也說是之前了,之前你還從未讓本王如此訓斥過,那就好好想想現在是了為什么。”
說完一把將門拽開,朝門外喊道:“史進。”
史進蔫頭耷腦地走過來。
“帶上秦清池,去書房外面罰跪,不到午時不許起來。”
史進好像聽錯了似的:“殿下,為什么罰屬下啊?”
“本王突然想起來上個月你犯了點錯,今日補上。”
說完大步離開,自己先去了書房。
秦清池隨史進來到后院,發現竹林外的地面上躺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她撿起來跪在竹林旁,問旁邊的史進:“你知道這個么?”
史進低頭看過一眼,心不在焉地說:“是郡主的手痛,殿下給她拿的藥。”
秦清池的眼淚又沒忍住。
史進納悶道:“你怎么哭啦?哦,我知道了,你是突然想到了殿下以前也給你賜過藥,觸景傷懷了吧?殿下面冷心熱,連罰跪都不讓我們在主院被別人看笑話,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還能感動得痛哭流涕的……”
秦清池抬眼狠狠地瞪著他,史進一瞅她眼珠子哭得都通紅了,趕緊捂住嘴認慫。
午時剛過,史進才從地上爬起來,就被祝耽揪到密室去了。
密室里邊關著劉寅峰,三天了,沒給一口飯一滴水,竟然還撬不開他的嘴。
祝耽一直沒給他用刑,但是很明顯劉寅峰也不會領這個情。
史進本就心情不好,一看到劉寅峰就大罵:“淫賊根子,王相到底給了你多豐厚的籌碼,讓你冒死去非禮郡主?”
祝耽坐在角落的凳子上擦他的劍,一言不發。
劉寅峰已然虛弱不堪,不過還是硬撐著跟他對線。
“我早說過無數次,無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