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微笑著看向花小滿:
“花小滿同學是嗎?你別擔心,也別害怕。我聽苗醫生說了你的情況,怕你被村里的迷信之風影響,落下什么心理陰影,就過來看看。
現在有時間嗎?跟我去衛生所一趟,我還要為你做進一步的檢查?”
“好。”
花小滿點頭,柔柔弱弱地跟著楚淮往前走。
楚淮也很糾結,這小丫頭剛生了病,風一吹就倒的樣子,村里剛下過雪,地上掃的不太干凈,雪濕路滑的,摔一跤他就作孽了。
他倒是想順手扶一把吧,可這么大的姑娘,長得也挺漂亮,他一個大男人伸手,好像不合適。
楚淮第三次扭頭,看了眼花小滿,還是沒忍住,把自己演完戲后,披在身上的呢子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這姑娘看著身子就弱,再凍病了,也是他的鍋!
挺厚實的大衣,上面還殘存著對方的熱氣。
花小滿也不拒絕,默默捏著衣領,籠著大衣跟著走,心里頭還在想二十年后的承諾,可惜那是上輩子的事兒了,他們現在才剛認識而已。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往村衛生所去。
至于身后的人,花小滿還能聽到她戰斗力十足的奶奶,在又哭又鬧地罵人。
那些人太壞了,活該挨罵。至于老太太會不會有事,更不用擔心了。
曹奶奶的潑辣在村里也是掛得上號,誰閑得惹她啊?不怕被她坐家門口吵?
再說老年人有先天優勢,說不得碰不得。誰要是說話重了,或著沖動了碰她一下,老太太還會原地一躺腿一蹬,哼哼唧唧的玩碰瓷。
也就劉玉芝和曹國柱兩口子,因為是親人,才有機會對老太太下點黑手。可花小滿說的存折,還吊著他們,沒拿到錢之前,他們保護老太太都來不及呢。
其實老太太心里應該也不想這樣,可惜她年齡大了,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的孫女。
否則村里地方小,她家囡囡長得又漂亮,沒她罩著,早就被那些二流子占了便宜。
……
村衛生所里,往日就只有一個衛生員,估計是跟楚淮認識,鑰匙都給他拿著。
楚淮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花小滿大大方方進屋,脫了大衣,雙手遞給楚淮,說了聲謝謝。衛生所里燒著個鐵皮火墻,還挺暖和。
楚淮接過大衣點點頭,說了聲:“坐”,示意花小滿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
花小滿坐下之后,楚淮給她倒了杯熱水,盯著低垂腦袋的花小滿看,兩人之間安靜的氣氛,讓花小滿莫名緊張。
楚淮看了幾眼,突然開口:
“八戒那個,你是裝的吧。”
“什么?”花小滿聲音有點顫。
太直接了嗎?楚淮皺眉,想要說點什么,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結果一開口,還是單刀直入:
“你挺不錯,意志力挺強,要不是后面出了破綻,我都差點被你騙了。”
“楚醫生,您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花小滿此時已經不再緊張,想明白了應對方案:裝就對了!
劉玉芝、劉翠英姑侄倆都那么會裝,她花小滿平日里就是個好孩子,長得也比那兩個女兒好看,先天就有優勢。裝不下去了,我還會哭!
楚淮似乎猜透了花小滿的心思,也不戳破,只是微笑:
“行吧,這事兒我就不問了。我說你沒中邪,那就沒有,別聽他們說的亂起八糟的,你也是高中生,應該清楚,封建迷信那一套,不可信。”
“嗯。”
“對了,你的小名叫囡囡?我的發音準確嗎?是這兩個字?”
楚淮拿用碳素鋼筆,在白紙上,寫下‘囡囡’兩個字,他字寫的很好看,也很工整,和其他醫生的狂草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