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眼神之中只剩下了驚濤駭浪一般的惶恐,悔恨。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他已經盡可能的高估了沈郁的實力,卻沒想到差距竟如此之大,他全力而為的戰(zhàn)斗,在沈郁面前是如此可笑,就連像樣的攻擊都沒有,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按,便碾碎了他所有的信念。
可以說他的命運,一念之差下,被自己的野心徹底葬送了。
“那就看你識不識趣了。”
瞧見這般求饒的高展,沈郁挑了一下眉頭:
“告訴我有關鷹獅嶺那株神樹的一切,還有你現(xiàn)在的畸變狀態(tài),是否跟其有關。”
“不想死前遭罪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說吧。”
沈郁不懷好意的話在高展耳邊回蕩,他慘笑一聲,虛弱的道:“不敢對仙師大人有所隱瞞。”
……
都不需要沈郁動用特殊的手段,這個欺軟怕硬的墻頭草便是艱難地吐露出了神樹的來歷。
實際上在半年前,高展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縣令,而且還是比較軟弱的那種,雖說是長安縣縣令,但實際權力也就只能管到府衙。
剩下的,全部集中在一家名為鷹獅派的幫派上。
幫派中先天武師的數(shù)量超過十名,占據(jù)了長安縣三分之二的最高戰(zhàn)力,加上門下弟子的遍布,長安縣的實際掌控權其實是鷹獅派代為掌管。
而就在高展一次拜訪中,他無意間看到了一顆奇異的枯樹,枯樹就像是被雷擊過后,即將枯死的普通樹木,但無論是上邊的人頭還是奇怪的繭蛹,都說明著這是詭異。
鷹獅派全員對其無計可施,只能選擇將其劃分為禁地。
然而不知為何,高展卻仿佛聽到了神樹的呼喚。
并為之堅信不疑。
餓!
在實驗了幾次后,高展與鷹獅派達成協(xié)議,將縣城內的死刑犯給神樹,在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后,神樹結出了第一顆果實。
由此,開始了長期的喂養(yǎng)工作。
而身為唯一可以跟神樹溝通的高展,自然成為了接近神樹的唯一人選。
就這樣,高展暗中積蓄力量,修為境界突飛猛進,很快便處決了鷹獅派所有的高層,將他們變成了喂養(yǎng)神樹的養(yǎng)分。
從這以后,高展成為了長安縣真正的無冕之王。
而他為了喂養(yǎng)神樹,屠殺了鷹獅派全員,并暗中培養(yǎng)受他控制的武者,將大量無辜的民眾送去鷹獅嶺,將枯樹培養(yǎng)成了參天巨木。
而得益于神樹結下的果實,縣城中不僅擁有了超過五十名先天武師,他自己更是成為了不弱于練氣期修士的強大存在。
天時地利人和,得天獨厚的溝通,加上掌控著整個長安縣縣,背后還有可以提升實力的神樹,高展的志得意滿自然不用多說。
只可惜,在他暗中種田發(fā)育的時候,妖族妖王降臨了。
對高展來說,這是徹徹底底的降維打擊。
現(xiàn)在,更是遇到了沈郁。
“嘖嘖……”
微風吹拂,等到高展說完,沈郁瞇起眼睛,臉色并不好看:
“你還真是夠狠的啊。”
高展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完全稱得上是滅絕人性,其性質幾乎跟崇靈教徒的破城屠城沒有什么兩樣,繞是沈郁自詡心狠手辣,也感到十足的觸目驚心。
雖然他沒有細數(shù)過人頭樹下的枯骨,但粗略所計,至少超過了上萬人。
“大人,大人,這件事是我,喪心病狂,行差踏錯,我知道我罪該萬死。”
高展艱難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的道:
“可,可是大人,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啊!”
“噢?”
火光四射中,沈郁的目光卻更加森冷:
“殺人者人恒殺之,你死一萬次都不夠,為什么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