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千里之外,荊州,千機棺本部,眺望之塔。
目光所及,城墻壁壘高聳直立,戴著各樣式面具的修士,一座直通云霄的高塔,透露出無與倫比的雄偉氣象。
高塔最頂端,一道身影就這么望著遠處的天空,明明這道身影就站在那里,卻好像存在于另一個時空,氣息之浩瀚,神秘,強大,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整個人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命運主宰。
“我主,沒能讓您盡興,屬下罪該萬死。”
這個時候,伐仙商會僅剩的一名代表,千機棺第一當家,突然就出現在高塔內部,雙膝而跪,臉色惶恐。
“我還以為諾言死了,這個世界會變得無聊起來,沒想到,居然又有人開始了新的嘗試,你做的很好,我看的很盡興。”
被屠夫稱為我主的這道身影悠悠轉身,聲音千變萬化,完全聽不出來是男是女,而且不僅僅是聲音,就連容貌身形也同樣如此。
這已經不是屠夫第一次見到棺主的樣子,但在近距離見到了棺主的樣貌后,還是不免微微一驚。
因為視線中,他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迷糊看到千機棺棺主似乎還是一個黑發褐眼,朝氣蓬勃,英武逼人的俊郎少年。
他再一眨眼的時候,那張面孔卻好像又變成了一個高大,纖瘦,歡快,皮膚黝黑的高大男子。
而當他極力眨眼,想要看清的時候,棺主的面容卻又像是經歷了百年滄桑,條條皺紋遍布,宛若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
當他的視線統一,畫面徹底定格在棺主身上時,卻又變成了一名身穿青色旗袍,盤著一席卷發大波浪,有著碧綠色雙眸的端莊美婦人。
幾個轉眼間,視線中的千機棺棺主就由少年到老朽,從男性變化成女性,容貌變換不定,難以捉摸,好似攝人心魄的雙眸凝視著跪在地面的屠夫,扶扇掩面,雙眸微瞇的笑道:
“相比于毫無美感的屠殺,我還是更喜歡人類在絕望中掙扎的心路歷程,真是令人百看不厭啊!”
“那個人,是天元宗新晉宗主吧,沈郁……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不過由于你魯莽的行動,導致外面那群家伙有了強行降臨的機會,若是被那些家伙知道我偷偷降下分魂一直待在這個世界,只怕本體也不好交代,還是幫他一把吧,這么好的人選,可不能夭折在這里。”
……
姑蘇城。
拜火教總部,尋陽樓一樓門前。
一名說書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著巡海大戰,周圍聚集著大量的普通群眾。
“話說邪災肆虐,宗主戰死的危局之下,那剛剛繼位的沈郁渾然不懼,只見他高聲大喝“今日孤身往,持劍為蒼生”便仗劍沖入邪災之中,一去不回,可那邪災也整整在七日后才瀕臨姑蘇,被早有準備的仙人以大陣擋在沿海數里外,姑蘇城才沒有變成戰場。”
“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擋百萬師。這就是仙家氣魄啊!”
“聽說天元宗新晉宗主不過二十出頭,竟已經擁有如此決心,身為青州的一員,姑蘇城的一份子,我等由衷的感謝仙人所做出的貢獻。”
尋陽樓前,聽著說書人慷慨激昂的描述,在場的民眾皆是心生向往,激動難耐。
而在尋陽樓高層,一名白發金瞳的青年面色平靜,細細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而在他對面,幾名青羅司打扮的面具男子正小心的匯報著什么。
亢說道:
“殿下,血衛在青羅司的配合下已經把沿海都搜查過了,與仙門傳出來的說法吻合,沈郁應該已經被邪災吞噬,若有余力還能自我消散,如沒有那就是連尸體都變成了邪災傀儡,無論哪種情況,找不到遺體都是正常的。”
小酌一杯,白君赫輕聲道:“和他們說下,尋找沈郁是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