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輝倒是能理解周寧這么做是為什么。
這是在落刁民的士氣。
這些家伙,往往就仗著攛掇拱火搞事。比逼到墻角的那個,不管不顧的炸了,其他人則觀看效果,覺得有機可乘,就立刻如狼似虎。反之,則當吃瓜眾。
周寧也清楚,往難聽了說,這個時代沒好人。
像那些老實巴交、誠實厚道的,都已經被坑死了。
眼前這座城市,跟一座地球現代的、松散管理的大型監獄其實差別不大。
所以,說這里的人是一幫刁民,絕對是陳述事實,而不是貶低。
至于眼前這個射手。
周寧想的是,臣服這種事,有一就有眾。而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射手磕頭,周寧也沒有干站著,而是宏聲對周遭吆喝:“我是外地人,來這里暫時落腳,有可能歇個年,也有可能歇個十年。
這里有人給我起了個‘黑面罩’的代號。那就叫‘黑面罩’好了,左番不過是個稱呼。
稱呼這種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帶給你們什么?
好日子?
這個牛,大約已經被包括賀春生在內的前任鎮長吹破了,我就不吹了,沒意思。
我換個牛來吹。我這個牛,叫做請給我半年時間。半年差不多能見點東西了。
如果到時候你們的日子,過的還不如賀春生好,我拍屁股走人。
至于我‘黑面罩’的信用如何,迄今為止,說了還是算的。不妨信任一下。”
周寧也沒說什么實質性的東西,就是畫了個很空泛的餅。
不過,他這也算是消費‘黑面罩’的信譽,就像他自己說的,截止目前,還沒干什么說了不算的事,信譽要比死掉的賀春生好很多。尤其是表現出了武力值ax的情況下。
不得不說,這玩意在這個時代,還是相當金貴的。
畢竟文明人兒的遮羞布,比健美運動員的體脂都少,力量直接當籌碼的事普遍上演。
而‘我家老大是刀劈子彈,隨便就能玩百人斬的戰神’這樣的說法,不但說出去有面子,自己聽著也有安全感呀。
“當然,安全感再足,也比不過吃飯的重要性,民以食為天嘛。”周寧邊走邊跟葛大輝聊:“這方面我有手段。發展工業,然后扶持農業,無土栽培技術,溫室大棚,化學肥料,立體農業……這些項目都可以上,唯一的礙難,無非是需要些時間。”
周寧說著,比劃了一個螺旋上升的手勢。
葛大輝自然是聽的很振奮。
周寧又道:“正因為這樣,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統計。
重點在于‘真’和‘細’這兩個字,不要捂蓋子,不要玩報喜不報憂那一套。
我出現,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而長久以來困擾大丘鎮的,正是一個又一個細節問題,亂麻一般堆成的死結。
我們沒辦法徹底推倒重來,因為怎么繞,都繞不過人這一關。
那么就得一個一個的結開這些死結,將之梳理通暢。
這本來是個非常浩大的工程。
但我是非凡之人,能做非凡之事,交給我,我來處理。
所以,你在調查我們缺什么,我們面對哪些困難的同時,也得調查我們有什么,以方便我來利用這些資源,加快處理問題的速度”
周寧指了指破爛的社區,衣衫襤褸偷看這邊的人們:“你讓他們有飯吃,你讓他們有起碼的體面,他們回饋歡呼和感謝,讓你品味統治的愉悅感。
所以,我們不是在騎在這些人頭上當爹。給一幫乞丐兒女當爹沒什么爽感。
我們是在辦公司。我們的產業會越來越多,各個產業都需要合格的人手。
而這些人手,就從這些刁民中來。
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