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葬一臉淡然笑容的揮了揮手,道:“拜師之事,隨后再說吧,你且先起來吧!”
話音落下,寶象國君就感覺膝蓋下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將他死死的拖了起來,無論這國君如何使勁,這膝蓋都再也無法跪下去。
寶象國君頓時敬畏之心大起,一時之間竟是失聲無話。
唐三葬正要開口說話,忽然眉頭一皺,心下一動,頓時剛才還把整座寢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結界,瞬間散去。
就聽已經關上宮門的寢宮外,蘇九功正扯著嗓子稟報:“陛下,有公主的消息傳回來了!”
寶象國君頓時心下一急,正要邁步出去,卻見唐三葬搖頭,隨后目光轉向榻上。
寶象國君瞬間心領神會,他也是當了幾十年的一國之君,心思之縝密,城府之幽深,那是不言而喻。
就見這位國君麻利的爬上了床榻,蓋上錦被,重新擺出一副有氣無力的表情來。
可表情能裝,那紅光滿面的氣色,豐隆健壯的肌肉,卻是沒法裝。
但有唐三葬在這,這些都不是事,就見唐三葬一口氣吹過去,頓時寶象國君又恢復了之前呼吸微弱,病懨懨的模樣。
唐三葬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把手一指大門,緊閉的宮門瞬間打開。
一直忐忑不安,弓著腰立在宮門外的蘇九功,見大門開了,這才長舒一口氣,飛快的邁著小碎步,急趨到寶象國君的床榻前,低聲稟報道:“那奎木狼……哦,那妖孽派……派‘人’來了!”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榻上的國君,見國君似是如之前一般,動也不曾動,頓時心下疑竇叢生,這位唐教主之前說要贈與國君見面禮,卻不知道是贈了還是沒贈。
“不見,拖出去砍了!”寶象國君這話說的尤其無力,可這內容卻是底氣十足。
如今有唐三葬這位神通廣大的圣教教主在這,他還怕個毛??!
“這……”蘇九功猶豫不決,倒不是他有意違逆王命,實在是那位“駙馬爺”派來的“人”,恐怕不是凡俗兵士能砍得了的。
“陛下,事關公主安危,本座以為,見一見倒也無妨!”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唐三葬忽然開了口。
剛才蘇九功嘴里蹦出來的“奎木狼”三個字,他可是聽得真真的。
那可是二十八宿,白虎七宿中的奎宿?。?
怎么會下凡到這么個海外荒僻之國?
莫不是天庭的一手暗子?
還是說,有人假借天庭的名義,招搖撞騙?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至少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件事必定是指向自己這幫西行傳教的師兄弟身上的。
嘿嘿,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逆命天尊的弟子也敢算計,那就只能把他們的爪子給斬斷了!
唐三葬這邊在暗自發狠,那邊蘇九功卻是遲疑的再次看向寶象國君,不料這位國君,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蘇九功這才放下心來,氣沉丹田,抑揚頓挫的站在宮門口喊道:“宣……波月洞洞主使者覲見!”
沒辦法,這位怎么喊都不合適!不能真個按照國君的意思喊“妖孽”,更不能照那份拜帖的落款喊“黃袍怪”,那不還是妖孽嗎?
蘇九功只能含糊的照著那拜帖落款的前半截,給他加了個波月洞洞主的“臨時頭銜”。
少頃,就見兩名衣著華麗,面貌英挺的年輕男子,昂首挺胸的傲然而入。
只是這兩“人”,一個頭生鹿角,一個頰生白鱗。
赫然是一只鹿妖和一只白蟒妖,而且,那鹿妖正是那日將百花羞公主引至波月洞的那只野鹿。
“碗子山、波月洞,黃袍大王座下,蟒童子,鹿童子,見過寶象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