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這會兒哪能聽出唐三葬的深意,只當他是在開葷段子,哈哈一笑,拜拜手邊推門而入,進了新房。
后面的唐三葬和孫猴子二人,意味深長的相視一笑,也不走就站在門外,等待好戲開鑼。
“玉……玉珠兒,我,我來了,我來了,讓你……久等了!”李雄踉踉蹌蹌,一臉酒氣的傻笑著,走近了百花羞公主的身邊。
百花羞公主此刻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但還是不得不小心應付著:“李郎,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真是……”
“玉珠兒,你該改口了,叫夫君!”李雄笑瞇瞇的道。
“夫……夫君!”百花羞公主一噎,隨即不情不愿的喊了一聲。
這下李雄算是徹底舒坦了,興高采烈的從桌上倒了兩杯酒,遞到了百花羞公主的身前,溫情脈脈的道:“玉珠兒,飲了這盞交杯酒,你我這一世便是夫妻了!”
說到這里,李雄感慨頗多。
他想起了當年在天上的歲月,那時,他還是一個渾渾噩噩的白虎奎宿星君,她是一個精靈古怪的披香殿侍女。
他們乘著小舟在銀河上游蕩,他們偷偷摸摸的在廣寒宮的月桂下相會,整個天庭的犄角旮旯里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那真是段小心翼翼,又刺激難忘的歲月,他永遠忘不了。
她做到了她的承諾,為了兩個人的愛情,毅然而然的舍去了天上仙女的職司,下界投了凡女之胎。
他也做到了他的承諾,舍棄了堂堂星君的神位,甘愿下界為妖!
這一世夫妻的緣分,終究是實現了。
“玉珠兒……夫人!”李雄的目光,好似湖水一般清澈、纏綿。
這是百花羞公主從未見過的目光,一時之間,竟讓她為之心悸,甚至是沉淪,乃至于這位公主居然主動拉住了李雄的手……
“嗯?玉珠兒,你這手是怎么回事?”正沉浸在百花羞主動示意中的李雄,突然覺得公主手上黏糊糊的,連忙在燈光下拉起公主的手觀瞧起來。
這一看不得了,就見這公主手上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李雄都呆了,結結巴巴的問道:“玉珠兒……你,你這是……”
“是……是你沒來的時候,我太緊張,一時之間手握的有些緊,卻是忘了手上的指甲太長,結果……就成了這般模樣!”百花羞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她倒真沒有撒謊,也確實是這么個情況,至于緊張的原因嘛,這會兒要是說出來,只怕李雄要傷心死了。
“哈哈哈……玉珠兒莫怕,為夫自然會溫柔的!”李雄還以為是百花羞公主是因為即將迎來少女向少婦的轉變,才感到恐懼,不由得嘿嘿一笑。
隨即便尋來一些珍貴的創傷藥,準備給公主上藥。
本來以李雄大羅金仙的修為,這種創傷不過是彈指之間,就能讓其恢復如初。
奈何今晚他飲了太多,從天庭帶下來的瓊漿玉液仙酒,此刻仙靈之氣聚集于體內,一時之間,竟然“撐”的他,動不得法力,故而只能親自動手為其療傷。
望著燈下,低著頭,專心致志給自己包扎創傷的李雄,百花羞公主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她明白,要殺這妖孽,此刻就是最好的機會。
就見她不動聲色的,將右手摸到了發髻上插著的金簪,床榻一側站著的蘇九功,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握著金鈸的雙手,也是顫巍巍的伸了出去。
他知道,機會就是現在。
他雙眼死死的望著,已經將手握在金簪上的百花羞公主。
對!
就是現在!
把那金簪拔出來!
狠狠的刺向那妖孽!
拔!
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