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挑眉“如何發現的?”
丞相輕輕一笑,嘴角微揚,卻沒有正面回答。
朝廷對弓、劍等常規兵器的管控方面非常寬松,但對于甲胄、勁弩及床弩等戰略兵器的管控卻非常嚴格,按律法只允許貴族配備與私兵、親兵數量相當的甲胄等。
如擁有三千親兵的侯永,允許親兵人均配備一套甲胄,并溢出三成之數作為替換,并允許每三十人配一勁弩,床弩則決不允許使用。
也即允許配備三千九百套甲胄,一百套弩。
而所謂“私藏”,也即為“超額”了。
按照律法,甲胄超額五百套以下警告、訓斥;超額五百套,罰三月食邑及俸祿;超額千套削食邑五千戶;超額三千套貶爵;超額五千套褫奪一切爵位、官職,仗責三百,流放邊疆。
超額萬套,以蓄意謀反論處,褫奪一切權勢,全族皆下獄,處臏刑,即斬去膝蓋以下的雙足或剜了膝蓋骨,直系處斬刑,即腰斬,主謀者及上下三代車裂。
當然,也有寬容措施——在“執行官”緝拿主犯前,主犯主動引鴆酒或以白綾自縊、拔劍自刎等方法自盡謝罪,朝廷也不會繼續虐待其尸體,甚至其上下三代與親自亦可免死、免肉刑,充罪役即可。
“陛下以如此罪責加以太尉之身,卻是將他往死里逼了。”侯永臉上面無表情,心中卻是凜然——這皇帝下手還真是狠,堂堂太尉,說搞死就搞死。
不過,心不狠,也坐不上那個至尊之位。
“準備一下,隨我入宮吧。”丞相問道,爾后再次開口“能保證不讓任何人發現么?”
“吾之府邸附近可以。”侯永回答道,他知道丞相是在試探——一個能在軍煞面前毫無障礙的引動天地之力的強者,在一朝皇城之中,恐怕也并不受皇帝氣運的影響。
而若侯永在皇城之中也能毫無限制的完整發揮出宗師境的實力,那對皇權的威脅就太大了,恐怕就算對他再如何器重,皇帝也不能容他。
這種情況下,岑氏也得重新考慮與侯氏的合作。
是以他回答完后又補充道“但靠近皇城十里之內,就無法調用天地之威了,進入皇城之后,本身的法力也會受到極大壓制,與尋常武夫無異。
他也不全是說謊,在不主動激活本身的滔天氣運與功德的情況下,他與帝皇之氣面前同樣會受到限制,仙道實力完全無法發揮。
但武道實力歸于己身,即使法力與軀殼同樣受到一定壓制,卻也可以秒殺先天巔峰強者。
丞相聽了這話,輕輕頷首,這才從袖袍當中取出一個令牌遞給侯永“此物可保證你在進入皇宮之前,不受帝氣壓制。但進入皇宮后,靈牌同樣會失去效用,你且收好。”
“多謝丞相。”侯永頷首接過,同時也知皇帝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宗師強者在皇宮當中不受限制,哪怕是絕對心腹。
皇帝也不需要多強大的侍衛保護,傳國玉璽在手,帝氣加身,只要帝國氣運不劇烈動蕩,京畿之中,他足以時刻發揮出堪比武道巔峰的實力。
其余宗師的力量被強力壓制,而他可發揮出巔峰力量,安全方面自然無虞了,根本不擔心他人刺殺。
“如此我們便走吧。”丞相說道“先帶你入宮面圣,我再請御史大夫、衛將軍、左將軍過去……對了,杳妹呢?”
“我喊她。”侯永微笑,爾后默默傳音。
不多時,岑杳過來,丞相這才將晚上的行動遠遠本本告訴她。
在此之前,她對此事一概不知,是以詫異不已。
但知曉侯永有意競爭大將軍一職后,她又雙目放光,立刻連連點頭,表示絕對配合。
侯永便大袖一揮,以法力裹著岑杳,隨丞相一并往皇宮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