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有甲士進來奉茶,打破了稍顯凝重的氣氛。
驃騎將軍立刻招呼侯永坐下,倒好茶水,親自遞給侯永,隨之讓那名甲士出去,爾后說“大將軍,雖然名義上的指揮權不可轉移,但……您出現在軍中,對于將士們便是巨大的激勵,這種情況下……”
侯永搖搖頭“你不必說了,大軍軍權,我不會要。我此來就一個目的,鎮壓庸州牧、庸州刺史?!?
“行。”驃騎將軍了然,輕輕頷首,又道“那大將軍看來,吾等該如何行動?”
“直搗黃龍,如何?”
“這……”驃騎將軍有些猶疑。
直搗黃龍問題不大,但屆時位于庸州城下,百萬大軍軍煞,會壓制的他完全無法調動天地之威。
而己方大軍尚未進入庸州境內,己方軍煞影響不到敵方宗師。
換句話說,那種情況下,庸州牧與庸州刺史的戰力便是無損的,甚至還能借助大軍軍陣與軍煞,將上限進一步提升。
有著數次于大軍陣前斬殺宗師戰果的侯永自然不懼,但他不行。
屆時他站在那兒,便相當于一個超脫先天極限,卻尚又遠未觸及宗師境界的特殊生靈,近距離卷入了三大宗師的對戰。
更形象些,若將先天生靈比作特種兵,那么那種情況下他頂多相當于一輛輕型坦克,而三大宗師的對戰則類似無數顆核彈對轟……
到時候擴散出去的一點點余波都可能弄死他。
侯永看出了他的為難,微微皺眉,想了想,又搖搖頭“罷了,你分出一道道果分身隨我去吧,屆時我保你道果分身與軍煞壓迫下不散,于庸州牧與庸州刺史的攻擊下不滅,如何?”
“甚好?!彬婒T將軍果斷認慫。
“那便去準備一下吧?!彼f道“今夜子時行動?!?
“那么,在下告退。”
驃騎將軍離去。
侯永目送他離開,雙眼微微一瞇。
剛開始他沒想那么多,只覺得驃騎將軍單純的想將兵權交給他。
但仔細想想,又不太對。雖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在非緊急情況下私自交接軍權,無疑是大忌,而且看驃騎將軍之后的話語,也不像是不明白這一點。
于是他就看出來了,驃騎將軍有別的用意。
“難道他有不臣之心,想輔佐我舉事?”侯永眼睛一瞇。
但很快,又被他否了“不,不是。從他后邊的表現看并不像。況且他乃帝胄,雖然關系有些遠了,卻也沒有在亂世當中舉反旗的道理。
就算他有這份心思,也應該先暗暗積蓄實力,爾后在朝廷覆滅或者為一路諸侯所控后再打著匡扶朝廷光復劉氏的名義而起事,成功率還高一些,且占據大義,也能吸引到不少仍舊忠心朝廷的忠臣……
那么,是試探?試探我是否貪權,是否有反意?而這……恐怕也是今上的授意吧。”
他思路漸漸清晰,爾后嘖了一聲。
多疑是每個皇帝的通病,只是高明的皇帝不會將懷疑表現出來,而會以其他更隱晦的方式去試探,且即使試探被看穿,也聯想不到皇帝本人身上。
比如利用本就有謀反之心的亂臣去試探。
說起來,當今皇帝的手段,還算不上高明,遠遠不算。
他緩緩閉上眼睛。懷疑與否,無所謂了,反正完成了世界任務他就對外宣布閉關,爾后離開洪武大世界。
想來以他如今的威勢,即使離開了,也不可能有人膽敢為難侯氏。
若皇帝拖后腿,大不了從帝胄中重新挑個人來當皇帝。
想到這兒,他便緩緩閉上眼,參悟道果。
如今的他,仙武兩道愈發強勁,已然真正觸及到了巔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