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內(nèi)
細雨綿綿
在這又濕又冷的日子里街道上都沒有了往日的人氣,出了幾個披著蓑衣飛快走著的行人外,就只剩下了日常負責(zé)城內(nèi)守備的巡視還在道路上行走。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在這城中的官道上傳了過來。
負責(zé)巡查的校尉皺著眉頭看向道路的遠方,那邊正有十余騎在這官道上疾馳而來。
要知道雖然許昌城內(nèi)不禁車馬,但畢竟是天子居所,所以除了來往加急的信使以外,莫說普通人,就是往來的各路官員,也不會選擇在城中縱馬馳騁。
何況加急的信使有專門的通道直連大殿,不會走到這里來。
就在他準備開口喝止的時候,看到了來人背后護旗手舉著的那大大的兩面旗,其一上寫夏侯,其二上寫汝陰,他楞了一下后露出笑臉迎了上去。
夏侯宇在進了城后,不由得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這段時間自己是跟這冬雨給干上了,從鄴出來后一直到走到這許昌城下,都沒有逃脫這綿綿冬雨。
在配合這如同利刀一樣的寒風(fēng),稱得上是銷魂蝕骨。
所以在進城后,他并沒有依照往常一樣緩步而行,在確定道路上沒有多少行人后,早就被雨水打濕完全身的夏侯宇只想快點到家洗個熱水澡,驅(qū)除下身上的寒氣。
卻不料即將到家門口了,撞到了城中巡邏的侍衛(wèi)。
雖然憑借的身份夏侯宇不擔(dān)心自己會被攔截或者扣下,但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為,說出去名聲不好聽。
還好來著在行禮后,看著那抬頭的面容,夏侯宇松了口氣,來的人是麋芳。
“子方你怎么在這?”
“托侯爺?shù)母猓⒃诔㈩I(lǐng)了個執(zhí)金吾的差事,今天碰巧負責(zé)巡邏此地,遇見侯爺歸來,心中不勝惶恐,所以前來拜見。”
麋芳雙手抱拳解釋了一番后,看到夏侯宇和深厚的騎士都渾身濕透,便主動讓開道路
“這天寒地凍,想必侯爺一路回來已經(jīng)疲憊不堪,末將就不多叨擾侯爺。不知道侯爺回來之事是否需要末將帶話給朝廷?”
夏侯宇看著麋芳,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子方幫我?guī)€口信給兄長和荀侍中,此行無恙,請二人放寬心,若是有空,可在散值后來我家一敘。”
麋芳點頭說道,自己一定會將夏侯宇的消息給帶到,說完就恭送夏侯宇離開了那里。
等夏侯宇和他的騎士消失在道路盡頭后麋芳回想起自己離開徐州的時候兄長糜竺特地送行自己。
在送別的時候糜竺就特地叮囑過,許昌不比徐州,里面人際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若是太尉在城中,就跟著太尉走就行。
若是太尉不在,夏侯宇也不在,那就千萬記得不要跟任何人結(jié)黨,明哲保身即可。
若是太尉不在,而夏侯宇在的話如果能找到機會離開許昌,就不要多作停留,若沒法離開那么記住無論夏侯宇說什么做什么一定要跟著他走,而且夏侯宇做出的決定無論多離譜也要堅決執(zhí)行,只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自己。
當(dāng)時自己還有些不屑一顧,但是在來了許昌后,他也隱約發(fā)現(xiàn),許昌并沒有他在外所聽到的那樣太平。
要知道麋芳雖然不太擅長動腦子,那是因為家中有個腦子夠用的兄長,他只需要跟著兄長的腳步走就行。
但是能在陶謙時期就獨領(lǐng)一軍,可不是單單靠著徐家的身份就能輕易做到的,要是真有人吧他當(dāng)傻子保證死得會很慘。
“看來這個冬天不太好過啊。”說罷,麋芳整了整自己的衣領(lǐng),繼續(xù)帶著手下巡邏起來。
至于夏侯宇叫帶的話,大家都知道那是種謙辭,以夏侯宇目前的身份,恐怕他在到達許昌的那一刻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了朝廷的每個角落,若自己真的跑去傳話才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