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道宗一直在暗戳戳地擴張自身勢力,不斷在隱秘角落中掘開一個又一個逼仄細長的通道,將手伸入其中,暗中推動、勾連著一些勢力。
這些事情,徐慶之無一不知。
站在煙氣氤氳的山陰處,徐慶之幽幽嘆道「「一賊杖劍擊于市,萬人無不避之者,臣謂非一人之獨勇,萬人皆不肖也?!菇裉煜麓髞y,一方動而百處亂,此天下人之不肖也?!?
眼下的商國已經開始消化元鼎省,那里有著關中之勢,若被商國完全消化、掌握,對九省,不,余下八省來說將是一個糟糕的情況。
商國之地,資源雖不如九省,可失去南三省為照應的北方,在面對擁有地利、人和的商國時,是被動的。
云中省潛龍聞與中天省符橫天不斷聯系著古秦省千尋譜和自家北道宗。
為的就是「外御其侮」。
可千尋譜公開要投靠商國,雖進一步行動。但始終是隱患。
一方面,千尋譜懼怕身旁南三省。另一方面,局勢不明,千尋譜不愿早早落子,當那陣前大將。
徐慶之折身往山深處踏去,幽幽笑嘆「「應笑北原上,丘墳亂如蟻。」」
登山的白衣修士風骨俊奇,惹得四方流風蕩袖。下山的眾人口論天下,逼得面前塵土倒撲。
苗青、杜則雅、朱玄燁、陳忻。
這四名弟子在北道宗算是這一屆的天才修士、少年強者。每個人隱隱中都有要邁入悟道境巔峰的跡象,再加上各自的長輩、師父在宗門中執掌一派牛耳的關系,四人都有資格參與北道宗的大事。
四人方才正討論著北道宗的決定。
一道悠然自矜的感嘆倏忽間拂開塵埃入落四人耳中,下山之人的目光登時如火團般集墜在白衣徐慶之臉上。
徐慶之的話,很不討喜。
什么叫丘墳亂如蟻?北原,又是指什么?
大事將行,怎能自損威風!
連一向以冷面藏匿內心看法的杜則雅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她的師父千靈長老作為太上長老,專門司職宗門陣法,苗青的師父林酒清三年前也突破了凝鼎境,開始總攬宗門煉丹的諸多事宜。
陳忻的父親,那更是不斷在凝鼎境突破的天才長老,深受宗主與老祖重視?!煨畹纳矸菀苍谀抢?,不需多說。
四人可以較為隨意的討論北道宗,徐慶之一個徐家旁系,境界不過悟道境初期,目測不過悟道三星,怎敢妄議?
四人平時或許各有心事與算計,但面對眼前這個儀態悠然且欠揍、神色恬淡而欠揍的家伙,頓時就戮力同心了。
徐慶之雖處劣勢,然而心驚彷徨之態只在仰睹兵書時有過,除此之外,連北道宗老祖朱正鎮也不能動搖他的心。
面前四人再怎么氣勢洶洶,也是勞而無功。
「老祖要幫助謝、江二氏,這個決定徐慶之你也是知道的吧?」朱玄燁毫不客氣地質問面前的謀士?!z毫不記得,當初徐家還曾保全朱氏之血脈哩。
徐慶之自詡張儀、孫臏之流,可并不認為朱玄燁是蘇秦、龐涓之輩?!矍斑@牛犢子,沒必要與之詳說解釋、細談安撫。
「謀一己之利則其勢必亂,天下皆亂則天下人皆不肖也。謀天下之利則萬民必定,天下安定而諸夏抖擻?!剐鞈c之奮聲震開塵埃,側身穿過四人。
朱玄燁見狀便要上前攔住徐慶之,陳忻及時攔下了朱玄燁。
「天下修士縱然不會不顧利害,挺身支持云中省,但都熟知至尊布道天下的恩情,深感至尊風骨,皆有知恥念羞之心,如今我們想要光復大明……就必須和至尊爭搶天下民心。
徐
慶之創立網巾軍,凝聚了我們一省修士之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