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光膀子到什么時候?」安陸嘆氣。
宣聲很是無所謂「這具身體,仿佛泡在古靈力中。衣服什么,完全多余?!視r刻都能感受到人道。顧玉成真是廢物,這等神質,竟只是個悟道境。」
宣聲話音剛消,瞳孔閃浮一片金光。宣聲不得不勉力壓制顧玉成血脈的反撲。
安陸心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禍?,F世報。
「妖國大司祭一系,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明明是師徒傳承,卻通過血脈實現。即便是通過血脈傳承,也不會有任何稀釋?!剐暺蕉w內血脈的叛亂,感慨道。
安陸回歸正題「山巔對妖國很有想法。那頭饕餮,什么都吃。妖國大多數頂層修士,并不想反抗……或者說,沒那個力量?!?
「九省自立國,到今天已有三百年,這三百年來,一直在嘗試聯絡諸夏大陸上的國家。但總是失敗。背后一直有山巔的影子?!?
「我不會幫其余八祖,同樣也不會限制你?!拱碴懡o出他的條件。
「同樣的,當妖國遭受山巔的襲擊、侵害,我會幫你?!剐暯o出他的答復。
安陸點頭「很好,宣萬景?!?
宣聲恣意而笑。
宣聲霸據顧玉成肉身,冒名替姓,試圖以仁皇省一地南吞妖國,進而角逐天下。
這等想法,像個瘋子。
恰好,宣萬景這樣一個以侯景之字為表字的人。就是瘋子。
安陸心里很肯定,宣聲不會成功。不因任何,只憑直覺。
很遺憾的是。在黑夜永駐、白晝未臨時刻,大魔就是這天下地上唯一狂妄而不可拘束的風。
看著眼前的宣聲,安陸心緒微動。
「怎么,想到了曾經?是不是又想起將功法饑谷爐交給我的那一天?」宣聲點破紗窗。如狼群闖入冬眠熊的領地,逼近安陸。
明明是力弱一方,卻帶著侵略性發動圍獵。
「你像狼。不是一頭。一群?!拱碴憶]有任何波動,更不嘗試以陰陽境壓制宣聲。
魔頭未必力勝于佛。只勝在不服。
「當然。九子自開辟正鼎源后,一直躲起來休養生息。妖國始皇白政軒率領大荒修士,對九子可是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世世代代循守九子安居正鼎源的九族,不知多早就想背叛祖訓,想去做做白氏。」
「可是九族與以成大勢的妖國相比,太羸弱了。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你們這一代,終于修成饑谷爐,又恰逢其會,遇到了至尊布道。」
「真幸運。剛好還找到了我,讓我做魔功洪爐。只沒想到,爐沒廢,功還成了。哈哈!」宣聲毫不客氣地嘲笑九祖。
安陸保持沉默。
宣聲不得不停止囂張作態,主動詢問「妖國怎樣了?」
「老祖不單與九省聯系。就連妖帝的號令,也依舊如常與傳達給白子墨。」安陸輕咳。
「真可憐。真可憐啊。我們到現在還只是山巔之國手底棋子。」宣聲看似嗟吟,實則得意。
「妖國沒有徹底爛掉。九省也沒有。相交于此二者,倒是商國的處境異常危險?!拱碴懹袚浴?
宣聲微瞇雙眼「九省的輸血功能,似乎完全沒有壞死啊。」
「目前如此?!埂?
即使在商國與九省對峙期間,多杰的小徒弟東維爾也會為隨身帶攜的財神像拭塵上香。
「阿尼劉琦,保佑哥哥發大財?!股砹咳袅?,輕姿巧態的東維爾虔誠地祈禱著。
身后不合時宜地響起一聲飽嗝。
「嗝!」
東維
爾蹙眉癟嘴,一回頭,卻看到自家大哥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