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日落時分,王語嫣來到了水月庵外面,被云層覆蓋的天空,遮住了絕大多數(shù)陽光,天色早已晦暗如夜。
可水月庵依舊有燈火亮起。
篤!篤!
木魚聲在耳邊響起。
王語嫣抬步走進(jìn)水月庵。
..........
路華濃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睜開雙眼。
她看著王語嫣,問道:“施主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要事?”
傍晚的秋風(fēng)吹過佛堂,帶起王語嫣臉上的笑意,她說道。
“我來幫你。”
路華濃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王語嫣,黯淡如螢的眼瞳滿是深深地不解之色,問道:“施主何出此言?”
王語嫣輕聲說道:“我來幫你帶走阿鼻道三刀。”
聞言,路華濃這才明悟,她沒有辯解以及撒謊。
只是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施主既然知道阿鼻道三刀,便一定知道阿鼻道三刀是魔刀。”
王語嫣走了幾步坐在路華濃的面前,眼神很是專注,微微一笑。
“師太經(jīng)歷了當(dāng)年之事后,開始恐懼甚至害怕阿鼻道三刀,不過你要知道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害怕嗎?”
路華濃抬起頭來,微感惘然說道:“百煉當(dāng)年嗜武如癡,是一個十足的武癡狂人,一生都在追求武道史上的最高境界。”
“你和他很像。”
她看著王語嫣自信無懼的模樣,眼前又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年歸海百煉的面容。
兩人何其相似,都是一樣的自信。
可他后來卻因修練雄霸天下而走火入魔、性情大變,竟變成了一個十足的殺人狂魔,一時傷人無數(shù),惡行累累。
想到此處,路華濃滿心傷感。
她不想歸海一刀走上歸海百煉的老路,所以她把雄霸天下隱藏了起來。
同樣的,她也不想讓眼前的女子走上歸海百煉的老路。
她直視著這個女子,眼神明亮希望可以讓她回心轉(zhuǎn)意。
但王語嫣卻迎上她的目光。
她看著路華濃很認(rèn)真地說道:
“我既然知道阿鼻道三刀在你這里,自然也知道你把它藏在何處,我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通知你阿鼻道三刀我拿走了。”
“拿走主人家的東西告知一聲,這是禮貌問題。”
路華濃微微錯愕,她沒料到王語嫣會說出這般無恥的話語。
“你.........”
路華濃看著王語嫣的目光里充滿著認(rèn)真與平靜,說道:“既然施主心意已決,貧尼也不好阻攔。”
王語嫣微微起身,眸光如星辰一般璀璨明亮,看著路華濃說道:“阿鼻道三刀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刀法,我也不是歸海百煉。”
沒有練過阿鼻道三刀的人根本不知道它的恐怖,尤其是練刀之人性情大變,被刀法所控制,從而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路華濃心中的隱憂始終放心不下。
“施主好自為之。”
而后,路華濃將一件衣物交在了王語嫣的手上,眼瞳里黯淡如螢的光芒,變得明亮起來,嘆息道:“希望施主能少造殺孽。”
王語嫣說道:“多謝師太成全。”
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充滿著自信,她卻一點都不相信有人能控制阿鼻道三刀。
因為多年前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縱使她滿心不甘,也不能阻止王語嫣拿走阿鼻道三刀。
唯一的區(qū)別是:生與死。
沒有人想死。
即使她已經(jīng)心如死灰,遁入空門。
路華濃現(xiàn)在還不想死,因為她有一個愿望。
那就是看歸海一刀結(jié)婚生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完這一生。
所以,刀法她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