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
往生營據(jù)點所在之地,幽冷森然。
地宮內(nèi)一片死寂,身披長袍瞧不清楚面容的男子一言不發(fā),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營主。”
寂靜被打破,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進來,面色恭敬,遞上一封書信。
瞧不清楚面容的男子背對著女子,并沒有拿起那封書信,反而語氣平靜冷漠地說道:
“秘府的人真是一群廢物,連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都拿不下,還要求到我的頭上。”
平靜溫和里透著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居高臨下的輕蔑冷漠。
被稱為營主的男子目光桀驁且冷漠,背對著女子,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說道:“蒙楓,你去把風云令帶回來。”
“是,營主。”蒙楓低著頭恭敬應了一聲。
說完,轉(zhuǎn)身退了出去,幾個呼吸后,便消失在了此地。
“秘府.........”往生營營主目光幽幽地看著前方,聲音低沉喃喃說道:“總有一日,你也會如同寒山盟一般,連同這大梁一起毀在我手中。”
“哼!”
忽而他冷笑一聲,微微舒展眉頭。
“梁帝,這九五之尊的寶座也該換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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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魏荒野之地,一路行來,白骨累累。
火燒過的房屋殘骸上似乎還有斑斑血跡。
王語嫣騎在馬背上,路無行人,這干涸的鮮血似乎怎么也抹除不去,相隔很遠也能夠聞得到。
千里路白骨,萬里無雞鳴。
這便是如今這片土地上最真實的寫照。
“這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為什么后世還有那么多人懷念魏晉風流呢。”
王語嫣目光從東方微明的晨光移到眼前深沉的苦難上,望著眼前的一幕幕,心中不由感嘆一句。
如果把那些人扔到這個時代,恐怕活不過第二天吧。
便在此時,她勒住身下的馬兒,感受到遠遠地身影,不由微微一笑。
楚喬墨眉微挑,望向了她。
王語嫣騎在馬背上,聽著大地的震動以及遠處招展的魏軍旗幟。
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心中淡然一笑,沒想到那一日故意放掉了一名鮮卑士兵,居然還真的給她帶來了驚喜。
就是不知道這個驚喜大不大了。
她只希望別是什么雜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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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招展,馬蹄聲沉重,馬嘶響起,千余輕騎秩序井然。
身為當朝七皇子,鎮(zhèn)守邊關的襄王,元徹帶領千余輕騎從邊關趕來此地,可以說是擅離職守了。
不過他自有謀劃,這一次算是引蛇出洞。
便是他離開了,韋孝寬的能力他還是放心的,對付東邊那些人自然沒有什么問題。
元徹冷冷一笑,也多虧了這一路上蹤跡明顯,他方能這么快找到她們二人。
雙方的距離不斷接近。
荒野大地微微顫抖,元徹率領的千余精騎殺了過來。
嘩啦!
鮮卑精騎組成的黑潮漫了過來,將王語嫣,楚喬二人團團包圍起來。
面對著漫野而至,一浪高過一浪的鮮卑騎兵黑潮,她淡然自若,面不改色,仿佛礁石一般,沉默地佇立在海畔。
為首的元徹冷冷地瞧著場中的女子。
原本湛藍一片的天空上,忽然飄來了一朵云,恰好遮住了初升的日頭,把陰影投射到黑潮一般的荒野當中。
陰影將在場的所有人盡數(shù)籠罩。
千余輕騎蠢蠢欲動,元徹望著場中面不改色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贊嘆之色。
單憑這份膽色便足以讓他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