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見了,使用“探囊取物”從蕭暮妘口袋將脈案取出。
翻閱三日記錄,彭禹臉色越發難看。
“這藥怎么回事?”
最近兩日的藥湯沒有變化,就是普通養氣培元的藥,根本沒辦法治愈天花。
眾人對視,很多人露出不解。
這脈案是元騏偷出來的,很多人都沒見過。唯有蕭暮妘和瓊云剛才看過,直接收了起來。
面對彭禹的質問,眾人自然無法回答。
“去,找幾個太醫過來,孤要親自問問。”
淳于子衡聞言,直接否決:“殿下,您不可和思母宮人接觸。”
“不接觸也行,讓他們送一封信出來!總不能一封信都送不出來吧?那棺材不是他們讓抬進去的?信送不出來,那就用雙面鏡,直接面對面說話。”
拗不過彭禹,加上王伯正等人勸說,淳于子衡終于退讓,派人去思母宮聯絡。
方驥招出木椅,請彭禹坐下等候。
很快,雙方擺好靈鏡。
看到對面的王簡等人,彭禹直接問:“情況到底如何,把鏡子轉一個方向,孤要看一看顓陽。”
鏡子對面,除卻幾位太醫外,后面被黑幡遮掩,根本看不到顓陽和周圍環境。
一位太醫拱手道:“殿下稍安勿躁。三公子正在休養,不能見人。”
“修養?修養到你們送棺材?”彭禹暴怒:“王老,你來說話。你親口說,顓陽現在是死是活。”
不讓外人靠近,莫不是人已經沒了,你們打算三日后才宣布死訊?
王簡急忙忙道:“殿下萬不可如此說話。太不吉利了!陽小子雖然病重,但還能支撐,絕對沒有出事,您大可放心。”
“放心,放心到你們送棺材?”
一位太醫辯解道:“我們這么做,只是想要用棺材沖喜,祈求天意……”
“天意?”彭禹火了:“孤從來不信天,也不信命。孤要的,是你們這些活人出手救治,把他給我救活。”
“別給孤弄一些普通藥湯糊弄,孤也懂醫術!你們再敢這么偷懶,回頭不用孤出手,信不信云陽侯直接砍了你們!”
面對暴怒的少年,王簡很無奈:“殿下息怒。我們立刻重新開藥方。”
王伯正等人也連忙勸說,請彭禹稍安勿躁。順帶,他們也在設法鋪墊,安慰這位痛失友人的年輕人。
“殿下,生死有命,福禍由天。咱們能做的,盡力即可,無愧于心。至于其他……莫要強求——”
“莫要強求?孤偏要強求!”彭禹冷冷掃過去,是萊恒說的話。
“這個世界上,只要孤想做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顓陽的命,孤保定了!”
扔下脈案,彭禹扭頭離開。
走出兩步,對元騏喝道:“還不跟上來!”
元騏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土,和方驥一起跟上去。
彭禹有自知之明。那些人斷然不會讓自己靠近思母宮,不過……
回到偏殿靜室,他吩咐下去:“你們守在門口。”
“殿下——“
元騏叫住彭禹,可看到彭禹吃人的目光,把后面的話吞回去。
他知道殿下想做什么。
正大光明去不了,那就偷偷摸摸進去。
想了想,元騏咬牙:“殿下,我跟您一起去!”
“你?算了吧,孤不怕邪祟病魔,但你的身體可扛不住。”
關上門,彭禹瞬移到思母宮。
那八個黑袍人扛著楠木棺材來到東跨院,他后腳跟上來。
門口站著王簡等太醫。他們戴口罩,一邊觀望東跨院的氣數,一邊熬煮湯藥。
東跨院被一層金色仙術封鎖。上空暗紅色的魔霧張牙舞爪,頻頻沖擊封鎖。而在魔霧中,象征顓陽的那一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