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陽迷迷糊糊醒過來,聽到彭禹急切的詢問,很無奈:“拜托,得到消息的第一天,父侯就送來‘祖血’。但效果不大,我沒辦法吸收里面的有益物質。可能因為我是天武真體,差異性有點大吧?”
祖血,是大昆一種奇特的治病方法。
在一位神人受到病魔侵擾,并成功度過后。身體就會對這種詛咒、病魔產生抗性。用造化仙術封存一部分抗體血液,當后裔面對相應病癥時,就能順利度過。
天花是顓孫氏的懸頂之劍。只要有顓孫氏前輩度過天花,必然設法保留自己的神血,以供后人提取里面的有益物質,對抗痘魔。
顓陽指了指桌子上的三個玉瓶:“父侯早就送來……但根本沒用。”
祖血,從理論上可行。但一個人的血液要被另一個人吸收。哪怕同一神脈,也不是百分百能繼承里面的有益物質,刺激自己身上的抗體蘇醒。
彭禹過去,看到三個玉瓶里面的祖血已經用完,心頭一涼。
“噗——”
突然,顓陽不斷吐血,更加濃厚的魔霧從血液中散開。就連彭禹都不得不閃避,不斷往后退。
“昆昊,你趕緊離開。”
昊天罡勁催動,逼彭禹退出屋子。然后一重罡界籠罩房屋,徹底屏蔽外界。
又加重了。
看著此情此情,彭禹瞬移到優曇花海。
不知為何,顓云并不在這里。
“該死,就知道他信不過。”
走到幻夢仙鼎面前,看到里面飛舞的七只夢蝶,彭禹一口氣打開,將七只夢蝶統統捉住。
轟隆——
磅礴精神力在大腦中炸開,撕扯著他的意識,投入一個個截然不同的夢境。
夢境同時運轉,彭禹的意識好像分出一個個化身,經歷靈皇的人生。
悲痛、欣喜、憤怒、仇恨……各種情緒涌上心頭,甚至開始覆蓋他自己的記憶。
漸漸地,在一只只蝴蝶的環繞下,彭禹迷失自我,已然忘卻自己是誰。
是靈皇,是蝴蝶,亦或是昆昊,還是一個叫做彭禹的地球人?
到底哪一段經歷才是夢境?
噹——
一口青銅編鐘出現在識海,輕輕震響,彭禹的意識夢境統統崩散。
然后他感覺到一股寒冷的玄氣注入體內,睜開眼,差點驚叫出聲。
眼前,站著一具干尸。
忍住用渾天罡氣打飛的沖動,彭禹不確定問:“高陽王世子?”
干尸收回幫彭禹梳理的枯臂,沙啞道:“你這樣強撐,只會害死你自己。”
“我沒事。只要不再冒進,一個個來應該就沒事了。”
冷靜下來,彭禹又要去拿夢蝶。
干尸立刻攔住。
“這些年,我關注你讀取父皇記憶。但最近幾天,為什么這么著急?”
“因為我想救一個朋友。”
對于顓陽的事,彭禹很愧疚。
要不是自己為了跟顓云斗法,把顓陽牽扯進來,也不會刺激顓陽中天花。
這是他最大的愧疚,不能告訴顓云,也不能告訴思母宮其他人。
但面對高陽王世子這個死人,他索性全盤托出。
“天花?好熟悉的詞。”
“我看過高祖爺的記憶,世子當年也得過天花。”
“是啊,當年我也得過。甚至最難熬的時候,痘毒破體形成毒霧,彌漫在宮室。太醫封鎖宮殿,不許其他人靠近。”
“不過我知道,父皇曾經偷偷來過兩次。就跟你使用乾坤仙術瞬移一樣,他偷偷摸摸來看我,給我放下一些打發時間的玩具和愛吃的小點心。”
想到曾經的時光,世子頗為感懷。
靈皇和高陽王都是親緣淡薄的人。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