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神皇同樣看著燕翔生。
憐憫油然而生,也伴隨著某種感慨和悵然。
“雖然實力差距莫大,但朕愿意以全力一擊送你上路。”
昆烈是一個不受母親喜愛的不祥之人。
他的出生秉承母親最大的憎惡。
出生后,母親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而他的父皇眼里、心里只有母親。他對父皇的意義,只是聯系母親的紐帶,用來束縛母親不再離開的工具。
可即便如此,他也在宮中安然長大。在章端天后的保護下,他順利成長,入主東宮,然后登臨帝座。
從小到大,他不曾因為出身而自卑,骨子里就帶著屬于昆吾氏的驕傲。
緩緩抬起手,日月光輝形成萬千道劍芒,金色與銀色交織成光海,最終變做純白。
“兄長,一路走好。”
白光從天空落下,下方青光暴漲,燕翔生將仙魔儒武各種力量融合,形成一道不朽光輝迎向白光——
……
意識穿過黑暗的幕簾,穿過迷離的時空,在朦朧間,彭禹聽到午夜夢回時的聲音。
滴滴……滴滴……
“姐,你先休息吧?我來照顧。”
“沒事,我不困。”婦人面容憔悴,拿毛巾輕輕擦拭兒子的臉頰。
“姐……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滴滴……滴滴……
“怎么?醫生有新方案?”
“不,不是張主任,是……是工作上……姐……您準備什么時候復——”
“我不是說了,暫時歇息嗎?”婦人的語氣有些不耐:“工作上的事都停下,先照顧小禹。”
“但合同已經簽了,那邊都準備好。咱們現在拖工一個多月,如果再拖下去——”
一陣沉默,婦人再度開口,語氣十分堅定:“那就直接換人,這個戲我不拍了。”
聽到這,彭禹心神震動。
媽?拍戲?我回來了?
他想要睜開眼,但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意識只能沉浸于黑暗。他只能聽著母親和劉姐的對話。
“我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我親自跟王導談,這個角色讓出去。”
“可這個角色不是姐你挺喜歡嗎?要不再考慮考慮?這種劇本和角色,可是很難碰見的。”
“不必,我兒子躺這,還有心思去拍戲?”
聲音越來越遠,好像是去打電話和導演商量辭演的事。
終于——
黑暗中出現一道光亮,彭禹瞇開一條縫,模糊看到周圍的景象。
這是一間病房,右邊窗戶前堆積了好些花束和禮物,左邊擺放著儀器,正檢測自己的身體狀況。
滴滴……滴滴……
儀器上面顯示自己身體的各種數值,似乎一切正常?
難不成,我魂穿后,身體直接變植物人了?
看了一下日期,彭禹心中一算,現在似乎是好像是自己穿越那天的一個月后。
具體到一個月半,四十多天。
“等等——這個時間對比大昆的幾十年,應該是一日等同一年?”
顧不得欣喜,也來不及真正起來活動,無可抗拒的牽扯力又把他重新拉入黑暗。
低沉的鐘聲在識海回蕩,腳下是如水一般的漣漪,面具人緩步走來。
“你怎么來了?”
“你忘了嗎,這里是天宮,我又是魂體。”面具人輕笑道:“而這具身體……”
“你要嗎,還你。”
彭禹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絕神酒毒性強烈,但似乎僅僅針對身體?
厲皇、靈皇以及高陽王,他們的靈神并沒有被毒死。
換言之,哪怕自己被毒死了,魂魄也可以脫體離開,甚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