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不見面具人出來,彭禹又把顓陽攆出去。
“你有病啊,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有嗎?你的錯覺。”
攆走顓陽后,伴隨一陣悅耳的天音,面具人施施然現身。
“果然,你不想見他?”
“我跟他非親非故,見他干什么?再者,一般人也看不到我。唯有將死之人,才能窺見身處另一時空的我。”
面具人抬起手,華麗的長袍輕輕搖擺,蕩漾起層層流光。
“你之所以能看到我,是因為你我有緣。”
“因為我占據你的身體嗎?”彭禹手托著腮,看著面具人,又嘆了一口氣。
“怎么,瞧你心情似乎有些不對?”
顓陽察覺的,面具人也察覺了。
他走到彭禹對面坐下:“日行一善,來吧,讓你傾訴一下。”
“沒什么可說的,只是突然有些慌了。”彭禹抬起自己的手,伸向面具人臉上的獸首面具。
但一層奇異的力量阻隔,他的手無法觸及面具人。
“這段時間我查禁藥案,哪知又牽扯出一個血盟會。那玩意,明擺著是昆吾氏的大麻煩。血盟會在一天,昆吾氏就埋著一顆大炸彈。”
就在彭禹憂心忡忡時,突然瞥見水中倒影的自己。
“那一刻,我才恍然閃過一個念頭。我干嘛管這些,我只需要等你回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什么血盟會,什么權力爭奪,跟我有一分錢關系嗎?那不都是你的事嗎?”
入戲太深了。
彭禹正是突然驚醒這一點,才要回到昭王殿一趟,重新見一見面具人,以此警醒自己。
自己只是客人,自己不是真正的昆昊。
面具人聽罷,敲了敲自己的面具,輕笑道:“這樣嗎?面具太久了,有點摘不下來?”
“有點、畢竟我在地球只活了二十年,但是在這里……八十年了。”
四倍的光陰,四倍的經歷,哪怕彭禹刻意把自己局限在思母宮數十年。但他的腦海中,大昆世界的經歷遠遠超過地球二十年的總量。
“如果再待幾年,我恐怕無法保持自己的本心,甚至會留戀你的身份,開始跟原主搶奪吧?”
面具人繼續笑著:“無所謂啊,你要,這個身份給你。你當神皇都可以,反正‘救世主’嘛。只要你能獲取這個命格,拯救這個世界。世界自身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外來者。”
彭禹說了心里話,也猜到面具人的回答。
他知道,面具人根本不在乎昭王的身份。若是在乎,豈會讓給自己這么多年?
但后面所謂的“救世主”,讓彭禹愣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聽上去,自己不僅僅要扮演“昭王”,還要加戲演個“救世主”?
“世界毀滅之前,天道為了自救,會誕生一位救世主力挽狂瀾。荒劫之后,世界自身孕育了一位救世主,也是上古道人們預見的仙道復興者。”
靈皇。
“但他救世失敗,最終壽元耗盡,躺在靈皇宮徹底自閉。”
面具人往后殿方向瞧,穿過重重宮殿樓閣,看到隱秘的鏡宮,嘴角忍不住帶出一絲笑意。
在那里,隱藏著靈皇第一分靈。
按照面具人的想法,第一分靈才是繼承靈皇概念最多的人,甚至可以視作靈皇本人。
自閉少年躲在鏡宮,對面具人的嘲笑毫無所覺。
不,就算察覺了,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
面具人嘲弄道:“靈皇失敗了。自然需要第二個救世主,這就是‘昆昊’。可惜,‘昆昊’身上并沒有救世主的命格。”
救世主,天道最眷顧的存在,甚至比云仙兒的氣運更加渾厚。一言一行契合天道,完成整個宇宙的救世。
但一個宇宙將本源孤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