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諷:“畢竟,你我要對一位快死的老人家有點寬容。”
“正因為他快死了,聶師才坐不住,打算親自報仇?”
表情一僵,聶景元陷入沉默。
柴清嘿嘿笑道:“你師父不是擔心他快死了才去,而是這家伙信心膨脹,認為自己達到和靈皇的同等境界,直接殺過去報仇了。”
彭禹看向聶景元,他的老臉不知為何,有點發紅。
“咳咳……沒有人可以保證一生一世處于絕對理智無錯的狀態。徒兒,你要謹記,每日三省吾身,盡可能不要出錯,更不能驕傲自大。”
的確是聶景元大意了。
煉成二十四諸天,仗著乾坤大戒在手,聶景元認為普世鮮有敵手,明知天玄宮有陷阱,還是踩進去了。
“聶師接下來打算如何?”
“等他斗劍失敗,自是取死之路。”
重傷之際,他只要略略推上一手,自然能殺掉神劍老人。
“以父皇的性格,斷然不會讓旁人插手斗劍。而且,眾目睽睽之下,聶師就打算動手?”
“不行嗎?他盜取我們家的寶物,我找機會清算,有何不可?”
“聶師可知,為何他突然動手擊斃天玄子?為何他弄出一場金吾城地震,栽贓顓陽?
“地底那件事,是顓陽察覺熔巖魔神身上的乾坤道力。若非他死扛,黑鍋又要您來背。
神劍老人雖然昔年暗算好友,盜走乾坤宗的至寶。但這些年他在外頭建立神劍宮,堪稱天下劍修的楷模。
縱然聶景元出面讓他認罪又如何?
一個為天下人傳播劍道的劍圣,一個是神出鬼沒,風評略有不佳的乾坤仙人。
那群武者偏向誰,還用說嗎?
聶景元要是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怕是根本活不過中秋。
更別提,神劍老人還給聶景元準備好幾口黑鍋。屆時不僅他要倒霉,彭禹都要跟著遭殃。
“應該慶幸,神劍老人準備不足。加上這些年,徒兒在昆吾氏威望越來越高,那些皇兄暫時歇了爭斗的心思。不然……”
要是神劍老人早前和某位皇子聯手,彭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肯定要吃一個大虧。
“那依你的意思,坐看他斗劍?”
“聶師不便出手,有道是‘師尊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事,就讓我來處置吧。”
“你徒兒說的不錯,眼下你這狀態,境界不跌落就算好了,還打算出去打架?”柴清又給他添了一碗藥,“養傷要緊。”
在二人努力安撫下,聶景元暫時歇了心思,默許彭禹全權處理。
回到正殿,面具人已經回來。
他依舊趴在床上看書。
“顓陽那邊問好了,還有聶師也醒了。所以,我打算中秋節動手。”
一邊脫衣服,一邊對面具人道:
“你有什么劍招嗎?教我幾個?”
“我的劍招你學不會,”面具人抬頭,“以仁為本,劍不沾血,我的劍道講究‘不戰而屈人之兵’。”
“劍是兇器,殺伐之物,豈能不沾血?”
“或許你不信,我可是從來沒有殺過‘人’的。”
彭禹意外看了一眼他,但轉念一想也是。
他整天憋在天宮,也沒什么殺人的機會。
“不過幫你也不難,”面具人想起一事,“我想寫一本小說,你回頭幫我發表怎么樣?”
“寫小說?”
你這家伙還有這種閑情逸致?
“我覺得,你眼下當務之急,是讓你爹、你娘和解吧?”
“大人的事,他們自己解決。”
面具人爬起來,坐在床邊:“唔,咱們想一個筆名,你幫我發表,算咱們倆的,稿費歸你。”
“小說,你確定?你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