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始至終一直站在門口連腳步都沒挪動過的柳長青,沈前心中無比震撼。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層面的強者在近距離出手。
談笑間,灰飛煙滅。
無可匹敵,瑟瑟發抖。
從上方殘破的地洞之中隱約傳來刺耳的警報聲,雜亂而又密集的腳步聲響起,整個武法局瞬間被驚動。
柳長青撣了撣袖口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塵,踏著廢墟來到了沈前面前,隨手一揮,沈前身上的枷鎖就寸寸碎裂。
“八竅?”
柳長青目光灼灼的看著沈前,吐出了兩個字。
“八竅。”
沈前點頭,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很好,以后無人再可欺你。”
柳長青先隨意說了一句,接著在沈前身邊坐下,“從頭說說,怎么回事?”
遠處有呼喝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但柳長青若無其事,沈前也就若無其事。
嗯……他現在很有安全感。
沈前撿著重點,將自己和趙鑫的沖突以及他和宋野推測出來的真相說了一遍。
當沈前話音落,視線之中也出現了一個穿著西裝、面相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他身后跟著十數個黑衣,只不過這些黑衣的袖口全都繡著三道以上的金邊,而柴牧只有一道金邊。
他們的更后方,是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黑衣。
“你是何人,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你已經犯了重罪!”
領頭的中年男人喝問道,身上氣勢爆開,空氣隨之壓抑。
不過見識過柳長青剛才出手的沈前一點都不慌,因為和柳長青比起來,這種程度的氣勢就是個弟弟。
柳長青先沒理會中年男人的質問,他似乎還在消化沈前所說的東西。
“丫的,對付你一個小毛孩,竟然搞這么復雜,真他媽陰險。”
柳長青感慨了一句,這才轉頭看向中年男人,“武法局長?”
“是我,你是?”
中年男人似也察覺到柳長青不是弱智,而且隱約覺得對方有幾分面熟,因此他沒有急著上前,停了下來,略帶謹慎的答道。
“趙廣壽?”柳長青再次確認道。
“你到底是誰?”中年男人眉頭緊皺。
“看來是了。”
柳長青笑了笑,轉頭看向沈前,“需不需要留給你以后自己來?”
“算了算了,我怕麻煩。”沈前趕緊擺手。
能當場解決為什么要留到以后,沈前腦子可沒有進水。
“我還以為像你這個年紀的應該會熱血上頭,一口應承下來呢?”
柳長青被沈前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搞得一愣,隨即失笑,“也罷,今天幫你處理干凈,就當是見面禮吧。”
柳長青話音落,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空氣之中,傳來了一道不太明顯的悶哼聲。
當他再出現的時候,是在那一堆金邊黑衣的中間。
一眾黑衣先是一怔,剛想有所動作冷汗就各自順著額頭留了下來,因為柳長青的手上拎著一個趙廣壽。
是的,他們敬若神明的局長在他們誰也沒看清的情況下,已經臉色慘白、嘴角滲血的萎靡了下去,任由柳長青提在手中無力掙扎。
“你……你怎么敢……”
不斷咳血的趙廣壽臉上又是憤怒又是恐懼。
“刑為盛世所不能廢,而亦盛世所不尚……今天我就放肆一回,管管你們這些躲在陰影里的老鼠。”
柳長青淡淡說了一句,提著趙廣壽就往外走去。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皺眉看向還有些愣怔的沈前。
“還愣著干嘛,走啊……我帶你報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