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跟著李樂和那年輕軍官一起往學校的小禮堂。
……
江中軍武,小禮堂。
軍部來人進入校園的動靜并不小,而且沒有刻意保密,因此只是片刻間,沈前即將被授銜的消息就傳遍了大半個校園。
一如前幾天的熙熙攘攘,只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小禮堂外就圍了人山人海。
不乏一些教官和教授也跑來湊熱鬧。
而小禮堂之內也沒有禁止觀禮,不過顯然一般的學生是不可能進去了。
沈前跟隨著上尉軍官穿過人群,在踏入小禮堂的時候有些感慨。
同樣的地方,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境。
小禮堂之內,沒有人坐著,無論是進行授銜的軍部來人,或是觀禮的軍武師生,都肅穆的站在那兩面旗幟之下。
在過道盡頭居中面對沈前的,是一個身穿戎裝、頭花略顯花白的老者。
“少將!”
沈前看到對方的軍銜不由身軀一震。
他怎么也沒想到,為他進行授銜儀式的竟然是一個將軍。
余守巳不過中校,已經是山海強者,可以預見,眼前這位老者就算在山海之中只怕也是一流強者。
兩側立著手持儀仗的軍武者,單從陣勢來看,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新兵的入伍儀式。
這也是校園內再次起了轟動的原因之一。
“沈前同學,我是軍武新兵管理司的司長段正志,今天將由我主持你的入伍儀式。”
在沈前走近的時候,老者行了一個軍禮,開口道。
沈前也鄭重的行禮,肅穆站立。
“不過在正式開始之前,我想問你一句題外話。”段正志又緩緩道。
“段司長請說。”沈前一怔。
“沈前同學,在你眼中,武者和軍武者有何區別?”
段正志直視著沈前的眼睛。
沈前還真從沒深思過這個問題,他陷入了沉默。
段正志也沒有催促沈前,只是靜靜等待著。
沈前閉了閉眼睛,他的思緒回到了當初的不牙谷,他想起了那些在拾荒者組成的喪尸大軍下,從未后退過一步的軍武者們。
他也想起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明明已經過去了近百年之久,但在偶爾午夜夢回間,沈前仍記得他的笑容。
他又想起了那日在靖城街頭看到的送殯,那對母子的談話。
這些記憶其實沈前一直都保留著,只是這一刻,他無端的想起了許多細節。
比如他記得宋二哥說過,靖城那條叫東門的老街,有一家柴火雞簡直絕了,還有自釀的好喝又醉人的楊梅酒。
兩人還曾相約一聚。
他又想起了那些軍武者在雪地之中行進時開的一些玩笑。
他們也會談論哪里的花酒最好喝,也會抱怨工資不夠用,也會想偷懶,想偷奸耍滑……
可在那一刻,在危險降臨,在他們無論主動被動,已經被刻進骨子里的軍人榮光的影響下。
他們毅然決然。
或許那時候,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也懼怕疼痛和死亡。
沈前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和他們很像。
他也是一個普通人啊。
他有太多太多缺點,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他時常矛盾,但也不會在應該清醒的時候被沖昏頭腦。
“軍武者比起武者,或許……是多了一點勇氣吧。”
沈前本來想說千言萬語,但最終還是在抬頭的那一刻,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教堂里投來了諸多詫異的目光,段正志也愣了一下,隨即他和沈前對視。
片刻后,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臉上多出了一絲笑意,感慨道:“是啊,不就是多了一點勇氣嗎?”
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