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哼過后。
一道人影倒飛而出,重重砸在了十連的營地之中。
轟??!
塵土漫天之后,一個深達數米的人形深坑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九連的軍武者們看了一眼屹立原地巍然不動的沈前,再看了一眼那個深坑,在短暫的沉寂之后,爆發出了驚天的歡呼。
任他們誰也沒想到,沈前不僅沒有讓他們失望, 甚至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期待。
一招!
千夫長畢修便直接被打敗。
十連的軍武者們更加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在他們眼中戰無不勝的連長,竟是不敵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塵土翻動,畢修從深坑之中躍了出來。
不同于十連軍士們的垂頭喪氣,畢修卻是滿臉憤怒,表情之中還夾雜著一些困惑。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敗的, 恍惚間他只感受到了一股怪力, 然后莫名其妙就被轟進了地底。
畢修怒喝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刀正想再沖上去,然而他剛腳步一動,身上忽的傳來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
隨著鏗鏘之聲,他身上的盔甲驟然化作無數碎片,掉落一地。
畢修怔住了。
他看了看完好無損的身體,再看了看那零碎一地的金屬,瞳孔劇烈的一縮。
隨即畢修默默的垂下了長刀,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
他這才明白沈前原來是手下留情了,連合金材質的千夫長戰甲都經不起對方的一棍,更遑論他的肉身。
好一個驚世狀元郎!
畢修想不通,但這并不妨礙他放棄無意義的掙扎。
“占了多少,就還多少?!?
沈前淡淡留下一句話,卻是沒有再理會畢修,拎著長棍一轉身,又朝著右邊八連的駐地走去。
“連長,我們真要……”
在沈前被九連軍武者們簇擁離去之后, 十連的一個百夫長忍不住開口道。
“技不如人, 沒什么好說的。”
面色略顯恍惚的畢修一抬手, 制止了對方的話語,“在天黑之前把原本屬于九連的地盤都讓出來,此外,再從倉庫里拿兩百套新式戰甲送過去?!?
“連長,歸還地盤沒什么,可是送戰甲……有這個必要嗎?”
那百夫長愕然道,“那些新式戰甲都是上個月才撥下來的,我們自己的人都還沒完全裝備上呢!”
“照做就是。”畢修深深看了一眼沈前離去的方向,目光閃爍,“不要計較一時得失,我自有分寸!”
“是!”
……
沈前拖著長棍,大步來到了八連駐地的門口。
在他身后,是神情振奮的九連軍士們。
他們何曾想過有這么一天,終于不再是其他連的人在九連門口耀武揚威,他們也能反客為主。
一些入伍數年的老兵,在此刻甚至熱淚盈眶。
說是江中軍鹿蜀營的精銳,但連每年開放軍屬探望的時候他們都不敢告訴家人。
不為其他。
單是那條狗都未必愿意走的羊腸小徑,就足夠阻隔一切。
他們只是被磨得不思進取,不代表他們臉都不要了。
八連門口的守衛軍士們目睹了十連發生的一切,此刻見沈前大步靠近,他們都是緊張了起來,卻無一人敢呵斥出聲。
“沈連長,請止步!”
眼看沈前就要走進大門,一道含笑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前抬眼看去,只見一個身形微胖、面容白凈的中年人匆匆趕來。
他穿著常服,向沈前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目光落在沈前肩膀上閃耀的軍徽時有幾分復雜。
十七歲的少校,自人類秩序重建以來從未聽說過。
簡直就是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