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的留下姓名!”
見敬玄拔腿要走,史懷壽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心中明白,今日這個跟頭自己是栽定了,連老劉他們都撐不過一個照面,剩下這些人即便一起沖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兒,但這不妨礙他想要把場子找回來,有了名字還怕找不到人?
敬玄半瞇著眼睛打量了他幾眼,剛往前才走幾步,嚇得一群原國公府上的家丁連忙扶著自家少爺往后退,那模樣活像真的碰上了洪水猛獸似的。
“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戶縣縣令權旭,你可給我記好了!”
得,這下又多了一條冒充朝廷命官的罪狀,云叔神色憂慮,這個少爺,行事還真是百無禁忌啊…
“權旭?”
史懷壽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熟悉,但此刻的情形容不得他仔細回憶,立時回嘴道:
“好!希望他日我找上門來時你還能如此硬氣!”
突遭飛來橫禍,灰頭土臉的史懷壽現在只想著趕緊回府,再聯絡幾名好友一齊找這姓權的報仇雪恨,哪里還愿去郢國公府做客,也幸得如此,不然被敬玄撞見他糾纏宇文修多羅鐵定又要挨打。
見人走后,云叔無不憂愁的看向敬玄:
“少爺,您剛怎么報權縣令的名頭,這要是傳出去了,恐怕會有假冒朝廷命官之嫌…”
敬玄一怔,剛才一時口快倒沒想過此事,不過既然做都做了,那也沒什么好說的,誰讓權旭這家伙天天跟個催命鬼似的要債呢,否則本少爺怎么會這么急著來長安,反正他權旭家世也不差,對付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小卷毛應該沒什么問題。
“不管了,先去拜訪野人老頭才是正事…”
敬玄滿不在乎,打個架而已,又沒出人命能有多大點事,再說也是他史懷壽的人生事在先,國公府的一介奴仆竟敢當街辱罵一位縣伯,誰給他的權力?
走在去宣平坊的路上,敬玄終于想起了貞觀一朝郢國公究竟是誰了,宇文士及啊,就是那位弒君者宇文化及的小老弟,野人,仁人,怪不得姓鄭的老頭管他叫破野頭,自己早該想到的!
宣平坊位于東市南面,旁邊緊鄰著名的青龍寺和龍華尼寺,怪不得宇文士及要住在這,方便拜謁信仰么?
估計小老頭坐在家里都能聽見寺廟里的誦經聲,也不知道做那事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對不起佛祖他老人家的一片栽培?
勛貴之間互相走動,尤其是初次登門的時候,通常要提前送上名貼以及拜訪時間,這樣主人家也會做好準備招待,哪像敬玄似的,自己大大方方的就去拍人家大門,驚得正在打瞌睡的門房差點從床板上掉下來。
“小郎找誰?”
門房伸出個腦袋打量了敬玄半天都記不起這是誰家的少年,能這么大大咧咧的來拍門的,還是頭一回碰上。
“我是太平縣伯,找你家老爺有事。”
敬玄一邊說一邊四顧打量,什么是大宅門,這就是,光這大門就氣派得不得了,而且看樣子還是用的上好的黃花梨,門環上還刷著金漆,真想給他拆下來帶走…
“我家老爺在宮里上差還沒回來,要不縣伯改日再來?”
門房一聽這名少年居然是一位縣伯,言詞間也變得客氣了很多。
這才是大家族該有的氣度,連個門房都這么知情識趣,哪像剛才那個誰家的,一看就是暴發戶!
“那你家小姐可在?”
門房一愣,哪有初次登門就問人家小姐在不在的,關中的人家家里的小娘子最是金貴,尤其是鐘鳴鼎食之家,更是像塊寶一樣,這家伙不高興了,但還是十分客氣的答道:
“小姐在府上,若是小郎想見我家小姐,需有我家小姐親自送的請帖才能入府…”
門房說完這句話就打算關門趕人,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是沒有請帖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