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這才剛坐下閑聊不到半個時辰,壽光縣主對敬玄的稱呼已經由爵位直接變成了玄哥兒,那股子親熱的勁兒讓宇文修多羅這個做女兒的看了都咋舌不已。
“嬸嬸說得哪里話,小子這里有一個方子,能夠制作出一種讓人渾身散發著香氣的皂角,而且更添有潔凈的功效,最是適合嬸嬸這種保養得當的婦人,回頭做出來第一批就給您送過來…”
敬玄一邊說一邊發出爽朗的笑聲,讓人一瞧就是一個靠得住的好男人。
“那嬸嬸就在府里翹首以盼了。”
壽光縣主笑瞇瞇的站起身對宇文修多羅說道:
“羅兒,多陪你敬家哥哥聊聊,阿母去后頭看看菜肴準備妥當沒有…”
知道自己老娘是在借故離開,給二人獨處的空間,宇文修多羅臉皮微微發熱,連忙稱是,目送著自己母親離開,好不容易等大廳只剩兩人時,宇文修多羅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先前還怕母親對黑炭頭不滿意,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發什么愣呢?快到敬家哥哥懷里來…”
敬玄壞笑著張開雙臂,臊得宇文修多羅一跺腳就上前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臭丫頭,又想挨家法了是吧?”
敬玄佯怒,伸出一只手裝作要拍她翹臀的架勢,宇文修多羅驚呼一聲,連忙往他背后躲。
“哼,問了你那么多次都不說,害的我親自來長安找人,怎么,怕我知道你是國公家的小姐要訛詐你不成?”
宇文修多羅以為他生氣了,慌忙擺手解釋道:
“是爹爹不讓我說的,可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想瞞你…”
少女正辯解著,無意瞥見敬玄似笑非笑的表情,馬上就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一下子就變得不高興了,撅著嘴撒嬌道:
“虧我還那么擔心你,變著法想跑出去找你,既然你知道我家住哪兒,怎么不早些來?”
這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錯了?果然跟女人講不得道理,眨眼就能覆手為雨扭轉頹勢啊…
“你知道的,家里還有個…走不開…”
敬玄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見宇文修多羅臉都要滴出水來了,馬上補充道:
“你不知道,為了來找你還在路上揍了人,說是什么原國公家的,一個小卷毛,叫什么史什么壽來著…”
“史懷壽?”
宇文修多羅蹙眉,關心的看了看敬玄:
“你沒受傷吧?那史懷壽向來囂張跋扈,隨時帶著一群很厲害的家將在身邊…”
“厲害么?吾觀其不過一群草芥爾…也不看看本少爺是誰…你是不知道,當時本少爺…”
敬玄一旦吹噓起來就沒完沒了,宇文修多羅早已經習以為常,偏偏她自己又喜歡看敬玄吹牛皮的樣子,還知道趁他說話的空當給他奉上一杯水,托著腮幫子如同小迷妹一樣看他表演,時不時還在關鍵時刻詢問一下具體細節,極大的滿足了敬玄的虛榮心。
躲在偏門簾子后面偷看的壽光縣主見自己閨女一副花癡相不禁啞然失笑,看來這丫頭留不得嘍,得盡快跟任城王妃把婚事給定下來…
小別勝新婚,即便兩人還沒成親,這才幾天不見就有說不完的話,若非是天色漸晚,宇文修多羅甚至有帶敬玄去自己閨房參觀一下的沖動。
“這么說,你把那兩盒跳棋交給了別人?”
敬玄沉吟片刻,覺得有些不妥,女人家對漂亮的東西幾乎沒有什么抵抗力,難保不會起些不該起的心思。
“不是別人,鄭靈運跟我一塊玩到大的,她不會騙我的…”
宇文修多羅替好友向敬玄解釋著。
“那她怎么連個口信兒都不送來?”
敬玄似笑非笑的問道。
“興許…興許是還沒賣掉耽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