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若是有一位處處替你著想的長輩,那無疑會省去很多麻煩事兒。
丫鬟家丁乃是大戶人家的標配,敬箐特地從她的院子挑了兩個手腳麻利的,而且模樣還俊俏,估計是怕自家小弟又在家干出什么傷風敗俗的事,才專門培養的。
一個叫青花,一個叫流鶯,剛見著敬玄的面就羞答答的俯身問小郎好,估計她們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按照伺候勛貴家少爺的正常程序,被收入房中是遲早的事情,這一點早上敬玄已經在程處默那里見識過了。
三妻四妾固然好,可那也得有一副好身板,古代男子早夭的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縱欲過度,敬玄并不打算步這個后塵,家里馬上就有兩個了呢,也不知道大被同眠時自己頂不頂得住。
而敬箐說的另外兩位,則是早年跟隨敬君弘南征北戰的老兵,年紀比云叔小些,已經在長安成了家,廝殺慣了的漢子,再讓他去種地也安不下心來,何況身上還有殘疾?
所以有很大一部份退下來的傷殘老兵都是靠著敬箐這位大娘子再接濟著度日。
心存仁義念舊情的主家總能得到最誠摯的表忠,兩位瞎了一只眼和瘸了一條腿的老兵拍著胸脯單膝跪地,向敬玄這位接班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陳荼、周巡拜見小郎!”
敬玄憨厚一笑,來了這么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宣誓效忠,這反倒讓自己手足無措起來,連忙將二人扶了起來,傻笑著不知道說什么。
敬箐卻瞧得淚眼婆娑,堂堂國公后人竟然連撫慰屬下的話都不會說,真是令人唏噓啊,心中愧意更甚,若是當初早點把弟弟接過來耳提面命,時時教導,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臨走時,敬箐還特意準備許多認為弟弟用得上的玩意兒,把一輛馬車給塞得滿滿當當的,敬玄抽空瞄了一眼,全是綾羅綢緞,布料絹麻,也不知道這么多料子哪一天自己才用得完,難道全拿來做衣衫不成?
咦?下面似乎還有別的東西,掀開絹麻的一角,想看得仔細些,被嗔怒的姐姐給阻止了,敬玄立刻會意,這下面裝的多半是些現銀,家姐是怕被王府的人看見呢,專門藏在下面的。
敬玄大受感動,帶著愧意小聲說道:
“姐,弟有錢,你不必如此的,萬一被大王知道了…”
“少在姐面前逞能,你才剛來長安多久,哪有什么錢,聽姐的話帶回去,你平時用度,賞賜下人都要用錢,對待咱們敬家自己人可不能太小氣…”
敬箐苦口婆心一副訓斥的小弟的口氣。
她知道敬玄在太平縣老家那邊日子應該也不好過,從小養成的小家子習慣必須得改改,長安乃是天子腳下,豪門大族數不勝數,跟這樣的人家交往,就必須得大氣,否則會讓人瞧不起的。
“弟真有錢,弟送給小環兒那盒琉璃天珠盤想必姐也見識過了吧,哼哼…”
敬玄現在不知不覺也把宇文修多羅給跳棋取的名用上了,寶物么,就得有個響亮的名頭!
敬箐一聽,立刻回過神來,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你不說姐還忘了,那盒珠子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金貴物件兒,你從哪得來的?如此寶物怎能就這么隨手送出去?”
敬箐下意識的就認為那盒珠子來路不正,因為哪怕她在王府待了十來年,也沒見過這種成色的極品琉璃…
“反正不是偷來的…”
敬玄小聲回了一句,剛才還說讓自己不要小家子氣,怎么這會兒又嫌自己出手太大方了…
“不成,你今日必須給姐說清楚,究竟從何而來?”
敬箐見他眼神閃躲,一把抓住他的手厲聲喝問,這才剛得了爵位,萬一被有心人安上一個賊偷的罪名可如何是好?若真到了那時候,敬氏就徹底跌入泥濘了。
“我從爹的寶庫里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