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武元爽的確出言辱罵了公主?”
李世民眉頭一挑,火氣騰得一下就冒了起來,拍著桌子怒道:
“出了這種事為何現在才稟報?!”
武德殿的偏房內,李世民正厲聲訓斥著,嚇得閻訶龜縮在一旁動都不敢多動一下。
“回稟陛下,縣伯說…縣伯說…”
“他說什么?!”
李世民現在一看見閻訶就來氣,自己好端端派出去的人手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家臣,這閻訶腦子犯迷糊還是怎么的?朕派過去的人,成了別人的家臣,這要是傳出去別人只會笑話自己御下無方!
閻訶唯唯諾諾的盯著光潔的地板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縣伯說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的,總不能拿針給他縫起來吧?反正只要他武元爽今后再說一次,那就上門敲詐他一回…”
“敲詐?他也知道是在敲詐?一個縣伯去敲詐一位國公府,這讓應國公將來如何抬頭做人?這小子實在太過混賬!”
李世民小聲咒罵了幾句,還不忘從抽屜拿出一支煙點在嘴上,深吸一口后,半瞇著眼睛又問道:
“公主近日如何?”
一聽陛下終于問起了別的,閻訶終于松了口氣,他剛才都快要嚇死了,生怕陛下把自己拖出去砍了,重投平陽敬氏這無疑是在背叛陛下,自己原先還打算不說的,可一見到陛下,心里就莫名變得緊張起來。
“回陛下,公主近來身體逐漸康復,不但每日能食米半斤,還能幫著縣伯干些活…”
“干活?哪個要她干活的?把身體養好才是正經,可別把身子給累壞了!不行,朕這就去一趟戶縣,這個黑炭頭,簡直越來越沒規矩了!”
李世民一聽敬玄居然要自己的寶貝女兒干活,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真兒身子那么單薄,將養休息還來不及呢,干什么活?簡直就是在胡鬧!
閻訶聞言連忙解釋道:
“縣伯說適當的活動身子才能讓公主更快的恢復,縣伯還說,照這樣下去最多一年半載,公主就能和常人無異,甚至可能比尋常深閨小娘子的身體還要好…”
閻訶說完見李世民還有些懷疑,連忙補充道: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戶縣一觀,現在的公主較之從前,不但膚色紅潤了許多,提著好幾斤重的水壇子也能面不改色…”
李世民聽罷,心中微微放下心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干些活也沒什么,背著手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幾步,嘆息道:
“朕如今還走不開,過些時日再去看她,你一定要保護好公主安全,如果將來她能平安出嫁,朕答應你,放你出百騎司!”
閻訶一聽,心中大喜,不停的朝李世民作揖叩謝,既然陛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自己終于可以不用背上一臣事二主的罵名了,他現在一看到敬玄就有些慚愧,可職責所在,又不能不聽從陛下的命令。
“朕聽說你這幾日多次往返長安都是為了煉鐵剩下的殘渣?那小子要此物有何用處?”
“回陛下,縣伯說這些廢渣能夠在他手中變廢為寶,據說是糊墻用的…”
糊墻?
這些廢棄的渣滓也能用來糊墻?聽了閻訶的匯報后,李世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這些東西怎么能用來糊墻。
“這玩意可不止能用來糊墻!”
敬玄指著眼前的一團灰不溜秋的糊糊對伍娃子他爹說道:
“伍叔你看,此物雖然現在有粘性,但是一旦凝固后,其堅硬程度并不比尋常磚石差,而我的意思是你只需要做一層包裹在外面的木皮裝飾就好了,真正承重的還是用這玩意,再加些磚石,效果比金絲楠木還要好!”
伍娃子的老爹伍文就是這次敬玄請來的木匠大師傅,牛尾溝里的工程只要跟木工沾邊的都歸他管,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