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戴什么武弁?!”
敬玄別扭的摸著腦袋上的小包包,嘴角發苦,自己當上縣伯這么久還沒穿過這身厚重的禮服呢,這大熱天的是想要熱死本少爺么?
“別動!快好了…”
李真固執的按照她心目中未來夫君的形象捯飭著敬玄。
有時候實在是搞不懂女人的想法,人家就是來拿個東西,給了不就完了么?非要整這么一出給誰看呢…
“好了!”
李真拍了拍手,往后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了敬玄幾眼,又上前替他扶正了籠冠,一臉惋惜道:
“玄哥哥你皮膚黑,緋色的禮服穿在身上顯得有點別扭,若是穿紫色一定好看…”
紫色?
那是三品以上大員才有的待遇,縣伯還沒資格穿紫色,有本事讓你爹給我封一個啊…
“行了行了,人家說不定都等的不耐煩了…”
見李真還想考究一下自己的鞋子,敬玄連忙把腳一縮,推著她的肩膀就往外走,若是換成自己,被主人家晾在一邊大半個時辰,早就拂起袖子走人了,還等你換衣服?
到了前院,兩大三小五個女人正有說有笑的坐在會客廳喝著水湯子,絲毫沒有不耐煩之意,見敬玄來了,還主動站起身朝他問好。
“讓幾位久等了…”
敬玄說著還偷偷瞟了幾眼,先向看上去年齡最大的婦人告罪道:
“這位便是武夫人吧?實在是抱歉,事先并不知道幾位要來,怠慢之處還請恕罪。”
楊氏來之前還以為敬玄是多么一個兇神惡煞蠻不講理的浪蕩子,畢竟能治得自己那兩個混賬繼子服服帖帖的,一定也是不好相與之輩,沒想到幾了面之后敬玄給她的感覺反而是一副彬彬有禮,十分有家教的樣子。
連忙起身回道:
“縣伯說的哪里話,是命婦叨擾了才是,還未請縣伯見諒,唐突之處,還請縣伯不要責怪…”
楊氏現在已經知道李真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小覷敬玄,雖說對方只是一名小小的縣伯,可誰知道今后成為駙馬后會成長為何等參天大樹,回京之前武士矱幾乎日日都在對她耳提面命,讓回京后低調做人。
敬玄笑著稱是,有些話客氣一下就夠了,一直說著不咸不淡的片湯話反而會讓人與人之間產生隔閡。
“武夫人此來的目地我已知曉,武夫人放心,這就讓人取來,還請武夫人當面查驗,若有不妥之處還請早說…”
不用敬玄刻意安排,李真微微朝旁邊的丫鬟青花一點頭,后者就十分知情識趣的往庫房方向而去。
“姑姑,我夫君沒說錯吧,玄哥兒為人十分豁達,若非姑姑您的那兩個繼子實在混賬,玄哥兒怎會向他們索賠銀錢?姑姑您回去得好好管管他們了,別下次又在外頭惹是生非,給家里頭遭來禍患…”
不同于楊氏的端莊寧靜,旁邊另外一名年輕女子的性子顯然要活泛許多,從坐下來就一直在好奇的打量著敬玄,同時嘴里也沒閑著,不停的勸說楊氏應該拿出當家主母的威嚴來,好好教訓一下武家兄弟。
“這位便是嫂夫人吧?”
敬玄聽她說得有模有樣,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以武元慶武元爽兩兄弟的性子,怎會聽命于楊氏這個后母?
在歷史上,若非武曌福澤深厚,抱上了皇家這顆大樹,恐怕早就被這兩兄弟給賣到哪戶人家當小妾去了。
“妾身時常聽夫君說太平縣伯仗義疏財,因此這才厚顏登門麻煩縣伯,還望縣伯勿怪。”
楊婉容貌秀麗,談吐落落大方,隱隱透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味道。
“嫂夫人跟小弟見外做甚?我與權兄一見如故,他的夫人,便是我敬玄的兄嫂,今后嫂夫人但有所命,玄無不景從。”
有人說過,想要腐蝕一名正氣凜然的官員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