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香煙是個好東西,往人群里一發,先前還認生得厲害的敬玄,立刻和一群大佬打成一片。
“這位便是長孫伯伯了吧?小侄早就聽說過您,平滅叛賊羅藝就是您親自領的兵?那一戰可太精彩了,小侄每次聽人談起渾身上下都熱血翻騰,恨不得沖到前頭為您牽馬執戈,充當馬前卒…”
被小輩后生崇拜,這足以讓任何一位已經功成名就前輩自我感覺良好。
腦袋圓滾滾的長孫無忌被他一通馬屁夸得飄飄欲仙,吞著云吐著霧就把凳子搬的離敬玄更近些,打算好好給他吹噓一下自己當初的崢嶸過往。
“郢公,你這女婿不簡單啊,假以時日必定又是一個八面玲瓏之輩…”
李勣神色難明的瞄著唾沫橫飛的敬玄,生出了一絲感嘆。
“會不會說話?什么叫八面玲瓏?你是想說老夫的賢婿是一個溜須拍馬之徒是也不是?你這老小子從骨子里就透著一股小家子氣,不就是我家羅兒失手打傷了你家閨女么?有甚大不了的,醫藥費多少,報個數!”
宇文士及罵罵咧咧的拍著桌子:
“沒道理剛見面就埋汰人家女婿了,這叫親和力,早就叫你多讀點書你非是不聽…”
論年紀,宇文士及比李勣大幾歲,在他跟前賣老已經成習慣使然了,李勣被他這么一通搶白,只得干笑著解釋道:
“郢公誤會了,老夫是在夸太平縣伯呢,咱們家里的子弟有哪個不是見著咱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哪像太平縣伯這么討人喜歡…”
說實話李勣心中對敬玄并無甚不滿,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閨女被人家給揍成豬頭,心里就來氣,所以嘴上說話也難免損了些。
“這話說得沒錯,段瓚這小子前幾日跟人打架斗毆弄得滿身都是傷,老夫問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結果回過頭就跟他弟弟吹得天花亂墜,對了,玄小子,上回我兒說你在戶縣一個人干扒了十幾二十個好手?當真?”
段志玄剛到,胡亂聽了一嘴就開始插話,這讓與敬玄倆人談性正濃的長孫無忌回過頭非常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僥幸,僥幸而已!”
敬玄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么長安這片兒就沒有一點秘密可言?鄉野間的胡鬧斗毆也能傳到這些大佬的耳朵中?
“僥幸?我說你小子也夠謙虛的,酂國公府上那群家將都是從右衛退下來的百戰老兵,就這么不聲不響的被你一招給打趴下了,諸位,你們是不知道,我兒仁實回家后向老夫講述起那一戰都恨不得拜這小子為師…”
劉弘基說到這里饒有興趣的看向敬玄:
“怎么說?今日在場的不少叔伯都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百戰勇將,要不要挑一個叔伯出來給大家伙兒開開眼界?”
劉弘基的話立刻贏得了不少人的附和,紛紛出言相邀:
“來玄哥兒,和叔伯比劃兩下如何?”
“別聽你馬叔的,他都臥床大半年了,這回好不容易掙扎著從府里爬出來露下臉,你小子可別又把他打回原形了,來和你牛伯伯過兩招!”
“別,老牛你就算了,就一股子蠻力罷了,有甚趣味?賢侄,還是和你侯叔叔來比比看…”
眾人吵吵鬧鬧好不喧囂,看樣子都想和敬玄比劃兩下子,欲欲躍試的模樣瞧得敬玄嘴角發苦,跟前的這群人,個頂個的都是悍將,什么侯君集、程咬金、牛進達、馬三寶、劉師立…
連長孫順德這個地主也跑過來湊起了熱鬧,甚至吆喝著還要開賭局下注,天啦,你不是要嫁女么?怎么婚宴變賭場了?
自己跟他們打?瘋了這是,萬一還沒來得及近人家身就被一腳踹翻了可咋整?
“這樣不好吧?小侄哪里是諸位叔伯的敵手,還是放小侄一馬吧?”
侯君集聞言眉頭一挑,顯得非常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