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留下過夜的,結果那風騷的女人吃干凈就抹著嘴巴不認賬了,說是晚上約了幾個姐妹一起打麻將,準備決戰(zhàn)到天亮。
男人和女人的斗爭持續(xù)了數(shù)十萬年,先祖?zhèn)兺ㄟ^與各種猛獸殊死搏斗,這才將母系氏族生生扭轉為父系社會,敬玄認為自己也不應該給祖先們丟臉,正想發(fā)作,就被長沙公主一句話給心甘情愿的攆了出來。
她說,要么讓她和姐妹們決戰(zhàn)到天亮,要么和自己決戰(zhàn)到天亮。
敬玄想了想,最終決定腳底下抹油,開溜。
又不是種馬,真把自己當成無情的交配機器了?
天色黑得越來越早,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燈火闌珊。
現(xiàn)在都是九月初了,那對姐弟怕不是要過了重陽才會回來,沒有李泰這個嘰嘰喳喳的胖肉球吵鬧,家里顯得冷冷清清的,丫鬟們都在各種忙著自己手上的活路,竟無一個人上前來關心一下自己這個家主的心情如何。
再過兩天絳州的人就要到了,長姐那邊也捎來口信,說最好在九月初九那天完成遷墳,這是她專門找人算過的,說是在重陽那天地氣旺盛,乃九之陽數(shù),先祖的英靈能給后人多分些福報。
這話一聽就是某個大神棍說的,不去專心研習新道經(jīng),倒是敬業(yè)得很吶。
估計李世民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遲遲不放李真出宮,畢竟還沒嫁人,碰上遷墳這種大事她若是來了,又該以什么身份應對?
總之無論怎樣應對,都會讓皇家聲譽受損。
院子里隱隱傳來一陣琵琶音,聲調似悲似泣,在這清冷的夜色中更顯凄涼。
不用說這一定是單如意那個死丫頭又在自艾自怨,無病呻吟。
心之所以則悲矣,人要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那無論旁人怎樣勸導都無濟于事,就像那些動不動發(fā)朋友圈唉聲嘆氣的,那是自己走不出樊籠,只要自己不愿意踏出來,那你怎樣拉他都沒有用,說不定還能把你好友給刪咯。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幾次都想起身去隔壁院子砸了那破琵琶,簡直就是在擾人清夢,剛推開窗戶想要破口大罵幾句,正好瞥見青花流鶯這兩個中二少女坐在院子里歇息,臉上那陶醉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打擾,只得又關上窗戶,從床墊下掏出手機。
一聲離線下載歌曲《公主病》響徹屋宇。
伴隨著老周含糊不清的歌聲,敬玄捂上被子蒙頭大睡,直到第二日晌午時分,才被外頭傳來的嘈雜聲給吵醒。
“少爺,可起了?”
門外傳來云叔的聲音,通常情況下云叔是不會來打擾自家少爺睡懶覺的,除非是真的有事。
這也算是兩人之間不成文的默契,敬玄匆忙應了一聲,翻身將已經(jīng)沒電的手機塞到床底下的太陽能充電器插好,三兩下穿好衣服,打開了房門。
“少爺,您的師弟來了,在外頭吵著要見您呢…”
云叔當頭第一句話就把敬玄的睡意給趕走了。
師弟?
怎么還有個師弟?
從哪冒出來的?
敬玄下意識的就變得緊張起來,師兄弟這種感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但絕對是非常了解對方的關系,萬一被瞧出什么破綻可怎么辦?
見少爺沒吭聲,云叔以為他還有些困倦,便解釋道:
“從絳州過來的,少爺您若是不想見,老奴這就把他趕走?!?
敬玄擺擺手,疑惑道:
“他說了他是從絳州過來的?叫什么?”
“姓名老奴倒是沒來得及問,不過他說是幫著給家里遷墳的隊伍來打前站的…”
云叔說到這里,好奇的看向敬玄:
“怎么?少爺您不認識?”
廢話不是么,本少爺能認識才有鬼了!
既然是幫著給遷墳的,那不見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