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突然冒出個師弟的消息自然瞞不過李世民,此刻這位天下至尊正高高坐在龍椅上聽取閻訶派人送來的密報。
先前他特意囑咐一旦戶縣來了什么跟敬玄有密切關系的人,一定要馬上匯報,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動靜了。
“這么說來,他身后的確有一群人?就來了一個師弟?沒別的師長么?”
下方百騎司的密探連忙答道:
“回稟陛下,閻統領只說來了一個師弟,姓薛,似乎是出自河東薛氏,具體哪一房還需要時間查證。”
河東薛氏?
李世民腦子里蹦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原以為跟敬玄來往的,怎么著都應該是隱世百家,要不就是當年高曇晟的余孽,怎么還牽扯到河東薛氏身上去了?
隨即好奇的追問道:
“莫非他那師弟也是文武雙全之輩?”
“回陛下,據閻統領推測,那姓薛的少年武藝應當不在太平縣伯之下,不過文才好像…”
百騎司密探說到這里頓了頓,似乎心中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說道:
“文才好像只是勉強能識文斷字的地步…而且…而且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
李世民啞然,這一點倒是跟自己想的不一樣,有敬玄珠玉在前,還以為個個都應該如他那般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呢。
“該不會是裝的吧?”
李世民還是有點不相信。
百騎司密探立刻搖頭道:
“陛下,屬下起初也以為是在藏拙,趁著太平縣伯給他落籍之時,還專門去縣衙瞧了一眼,那姓薛的少年連寫個字都寫不利索,氣得太平縣伯當場發飆了好幾次,拿起硯臺就想往他腦袋上砸…所以屬下認為…不大像是裝出來的…”
李世民聽他講得生動,忍不住放聲大笑。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挺有趣的,敬玄發飆的樣子他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得出來,這小子估計多半是真的氣壞了啊…
李世民想得沒錯,敬玄的確是氣得有夠嗆。
一張落籍文書硬是涂涂改改七八次,連縣衙的印鑒都快要看不清了!
若不是自己好歹跟權旭有幾分交情,只怕當場就要把兩人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閑著沒事干,故意跑到縣衙拿他開涮呢。
“咱們好歹也一同在學堂進學三年,怎么寫個字都寫不利索?莫非先生講課時,你在下面打瞌睡?”
敬玄覺得一個人哪怕再不愛學習,寫字總能應付吧,像自己這種天天用手機打字聊天的,即便過了再久,也知道怎么寫字,怎么這家伙就跟個榆木腦袋似的?
“啊,師兄你想起來了?先生就是嫌我笨,這才把我丟給師兄,讓你負責教我寫字呢,我的名字也是那會兒你幫我取的,我本來叫薛禮,師兄你非說不好聽,讓我以后以字行于世…”
得!
原先還以為真的有個神秘莫測的師父呢!
結果就是一普通教書先生而已!
兩人幼時在同一間私塾進學,只因那教書先生嫌麻煩,把性子愚鈍的薛仁貴丟給了敬玄這名三好學生…
所以兩人關系才好了起來,私底下還以師兄弟相稱,這就跟后世那些學校搞什么同桌一幫一是同樣的道理。
“你這樣不成,怪不得人家父母看不上你,連個字都寫不利索,從今日起,你每天必須練一個時辰的字,不練完不許吃飯!”
敬玄無情的給薛仁貴布置了家庭作業。
“啊?師兄不練成不成?咱們以前可是說好了的,你從文我從軍…”
薛仁貴難過極了,要他練字還不如挨頓胖揍來得實在。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再敢講條件,那每日再加一個時辰!”
以前這天下戰事不斷,一介目不識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