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深處行軍呢,同樣也指望不上,頡利只需要集中全力對付我大軍中軍,即李靖、李績他們,…”
不等敬玄說完,安修仁便插嘴道:
“那柴紹呢?霍公的大軍可是在云中,突厥人想要繞后根本避不開這一路大軍的監視!”
敬玄淡淡一笑,指著遙遠的西北方向說道:
“若是突厥人從沙漠繞道突然殺出,直奔云中腳下呢?”
安修仁驚疑不定的望著敬玄。
心中大呼不可能,在沙漠行軍有多危險他是知道的。
當年他領軍攻打敦煌時,就在大漠里折損了不少袍澤,可看著敬玄一臉篤定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發問道:
“突厥有名有姓的大將幾乎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活動,哪里還有多余人的人去領軍?而且他們哪來的余力敢這樣算計我大唐?”
敬玄聽罷嘿嘿笑道:
“我知道一個人,不但膽子一向挺大,而且還十分的反復無常,恰巧不巧就是此人在領兵!”
“誰?”
唐儉眉頭皺得老高,若真是如此,自己跟頡利繼續談下去似乎并沒有任何意義,越往后拖,反倒是有可能對大唐不利,畢竟勞師遠征,光糧草短缺上,就足夠十幾萬大軍喝上一壺的了!
“阿史那賀魯!”
敬玄又將先前自己為何與阿史那彌射發生沖突的事情講了一遍,尤其是講到阿史那彌射無意說漏嘴,說他兄長此刻正在鵜鶘泉!
鵜鶘泉那是什么地方,哪怕天降大雪,那里依然有肥美的湖魚可供食用!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鵜鶘泉是處月、處密兩大鐵勒的聚居地,再加上阿史那賀魯本部沙缽羅部,三部人馬湊個兩三萬人是沒問題的吧!
只要繞過李道宗大軍的眼線,輕騎簡行的出現在云中附近,再順利與執思失力部會師,那么即便柴紹發現了他們也無濟于事,因為等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而且我聽說,平陽公主就是被突厥人給殺死的,諸位不妨想想看,前方大軍眼看就要打到陰山了,霍國公豈能坐的住?最多留些人馬把守后方,但這場大戰,他是必定要參與的!”
敬玄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嘴巴,當眾妄議一位國公對他一名小小的縣伯來說,已算僭越。
安元壽聽著敬玄的分析,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連忙替敬玄補充道:
“若是霍公一走,云中空虛,突厥人趁虛而入,斷我大軍后路,那么蘆子關也會遭受前后夾擊,不但斷了我大軍糧道,定襄也會成為一座孤城!”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出發前軍略做的再好,也總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既然突厥人暗地里還想對大唐進行致命一擊,唐儉認為自己想要名垂青史的愿望落空了。
所以老頭子一旦恢復了理智,就開始逐條分析先前收到的各種情報,想找出幾條漏洞針對突厥人做出補救措施。
可惜。
很遺憾的是老唐沒有找到任何能夠利用的情報,坐在地上抓耳撓腮,連形象都顧不上了。
其實大家伙兒都清楚,若是突厥奸計得逞,帳篷里的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都逃不脫不了悲催的下場。
即便僥幸回到長安,恐怕也會因為未能識破突厥計謀的原因,被釘死在恥辱釘上,淪為笑談。
“當務之急還是應把消息送出去!”
民部侍郎韋琨同樣十分著急,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萬萬不能把一條命折損在這茫茫草原上!
安修仁掀開帳子在外面看了一眼,隨即又鉆了回來,神色凝重的說道:
“此事怕是不容易,頡利應該在暗中布置了好些人手,咱們的人想要出營根本就不可能。”
說完這句話,安修仁把目光落在了敬玄身上,其余幾人也遁著他的目光紛紛看向了敬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