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喬駙馬當面?”
敬玄聽長沙公主八卦過,喬師望也是李淵的女婿之一,只是因為出身平庸,所以聲名不顯,到現在才做到小小的從五品下的武職,就連襄邑縣男這個爵位,也是尚公主之后才破格賜予的,算是李淵眾多駙馬當中,混的比較慘的那位。
不過李淵的女婿怎么都在右威衛?若自己沒記錯的話,豆盧懷讓也隸屬右威衛管轄。
“現在可以說了吧,究竟是何緊急軍情?”
喬師望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小小縣男對待爵位比自己高的居然也這么放肆,難怪混成這樣!
“喬將軍附耳過來。”
敬玄也不欲與他多費唇舌,為了不走漏風聲,只讓他一人旁聽。
“都先退下!”
已經二十好幾的喬師望也不廢話,喝退屬下后便跳下了馬。
雖然對喬師望的印象不怎么樣,但能在路上碰見他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至少自己不用沒日沒夜的爬冰臥雪去云中了。
所以敬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無比詳實的轉告給了喬師望。
“什么?!你此言當真!?”
喬師望大驚失色,語氣再不復先前那般僵硬。
“千真萬確,幸虧路上碰見喬將軍,不若就請喬將軍立刻派人將此消息送到云中,最好能趕在霍國公出兵之前…”
“晚了…”
喬師望眼中升起一絲寒意:
“本將前幾日就聽說左衛大軍已經開拔去了朔方,眼下只怕走得更遠了,追是追不上了…”
“那如今鎮守云中的是誰?!霍公總不能把人都帶走吧?!”
敬玄也焦急起來,這個柴紹簡直就是在玩小兒過家家啊!眼下元月都還未過完,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就連突厥大營都在過冬,怎么他就這么折騰呢?!
喬師望想了想,解答道:
“好像是歷陽郡公獨孤彥云…”
“右領軍衛?多少人?”
“應不足六千…”
喬師望面上浮現出一絲絕望之色:
“估計這六千弟兄怕是保不住了…”
敬玄同樣也有些絕望,他突然想起歷史上的獨孤彥云,可不就是死在這場大戰里的?
自己與獨孤彥云打過幾回交道,在長安城眾多無良老將中,算得上是一股清流,死在云中豈不可惜?
想到此處,敬玄匆忙又問:
“右威衛領軍者可是息國公?不如請喬將軍立刻回營請他發兵救援云中如何?!”
喬師望聽罷面露難色,右威衛屬通漠道行軍總管管轄,雖然只是負責殿后,可無上令,也絕難調動,而他這次只是從定襄回營復命…
“本將盡力一試吧…”
其實右威衛攏共也就一萬人左右,其戰力在南衙十二衛中處于中游水平,并非是這次攻打突厥的主力。
正因為不是主力,所以建制保存還算完整,只要息國公張長遜答應出兵馳援云中,與右領軍衛合兵一處也能夠勉強守住城池,靜待大軍回援。
但敬玄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遺憾,認為喬師望回去應該沒那么順利,可眼下這是唯一的指望。
不過既然喬師望答應派人幫著把消息傳遞到云中,敬玄認為自己也不必再費勁的跑那一趟了,但要是就這么返回突厥大營,那也是不可能的,出都出來了,再回去送死啊?
看著旁邊被喬師望留下來給自己當向導的小兵,敬玄覺得這種時候就應該多問問旁人的意見。
“這附近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能不愁吃喝躲上幾個月的那種?”
與敬玄年紀相仿的小兵一臉愕然,剛剛還覺得這位縣伯在冰天雪地里獨自勉勵前行必有大毅力呢,怎么這會兒突然又轉了性子?
“沒有!附近到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