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使剛才來的路上莫非沒看見我契芯部的馬兒像天上的云朵一樣多?勇士們比遠處的群山還要強壯,孩子們就像樹枝上的鳥兒一樣密集,何來衰敗一說?”
最討厭草原人這種尬之又尬的比喻,仿佛除了這樣,就顯不出他們有文化似的。
敬玄微微一笑答道:
“今天我在來的路上可沒看見什么云彩,就連樹上也光禿禿的,至于你們契芯部真的有比山還高大的勇士,不妨叫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
蕭嗣業一聽,立刻捂嘴笑了起來,哪有這樣懟人的,這不是摳人家字眼兒么?欺負人家沒文化啊…
契芯何力也是臉一紅,干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帳外對敬玄說道:
“我契芯坐擁彌娥川,部族不下六千戶,上馬能戰者五千之眾,如何會衰敗?”
敬玄置若罔聞,笑著反問道:
“那比起我大唐草原上十數萬將士如何?”
契芯何力一愣,旋即怒道: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來和談的么?想以人數威脅我契芯么?”
敬玄奇怪的看著他:
“和談?我大唐為什么要跟你們契芯和談?”
契芯何力漲紅了臉,指著敬玄喝道:
“既然不是來和談的?那你是來做什么的?難道是想看我契芯的笑話不成?!”
契芯何力話音一落,沖動的契芯沙門已經抽出了彎刀,緊緊的盯著二人。
敬玄搖頭失笑道:
“大俟利發誤會了,我是說我大唐又沒和契芯部開戰,既然都沒打,那自然就談不上什么和談了,大俟利發你說呢?”
契芯何力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重新回到座位上,伸手示意契芯沙門稍安勿躁,然后才盯著敬玄一字一頓的問道:
“既然不是開戰,那你是來做什么的?”
敬玄大大咧咧的找了個墊子一屁股坐下,一邊捶著大腿、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們契芯部離陰山可真遠,本縣伯走了將近半個月才到,頡利就這么不喜歡你們?非得把你們趕得遠遠的?”
契芯何力聽罷冷冷一笑:
“想離間?彌娥川乃是我契芯一族祖地,我契芯自當世居此處,與他人無關!”
敬玄好笑道:
“即使天天吃魚也沒關系?”
“草原降下白災,這是白老人對我們濫殺牛羊的懲罰…”
“少把你們薩滿教那一套拿來當遮羞布,我剛才在外面看見你們的孩子餓得都成皮包骨了,這么大的部落,除了馬糞,幾乎聞不到其余牲口身上的腥臊,本縣伯十分好奇,彌娥川的魚還夠你們吃多久?”
“只要熬過這一場災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騰格里不會拋棄他的子民…”
敬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那若是熬不過去呢?比如我大唐挾滅頡利大勝之威,西進順便吞了你們契芯呢?”
“你們敢!”
契芯何力又跳了起來,到底是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咋咋呼呼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大族首領。
敬玄沖他比了比五根手指頭:
“你剛說你們有五千狼騎,給我…”
敬玄話還沒說利索,契芯何力幾乎是原地跳了起來,指著他大吼道:
“我契芯部的勇士憑什么要給你?!”
敬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沖正在看熱鬧的蕭嗣業招了招手,后者立刻會意,從被紅布蓋住的籠子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狼崽子遞了過來。
敬玄抱起小狼崽放在契芯何力的跟前,笑道:
“就憑這個。”
契芯何力怒極反笑:
“一頭白狼崽子而已?就想換我契芯五千勇士?!太平縣伯是在說夢話么?”
敬玄淡淡答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