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黑臉神
殺俘這種事情,其實在場有幾個沒干過?
不過敬玄那句大唐不收俘虜的話卻是如同捅了馬蜂窩。
若是這句話傳到別國耳朵里,以后大唐但凡要跟誰開戰,恐怕人家都會殊死抵抗,畢竟你唐國不收俘虜不是?
這不單單只是軍事上的問題,這跟文官們提倡的以德威服四夷的口號完全相沖,因為敬玄的話毫無疑問是在打他們的臉,都是要面子講信譽的,你大唐文官這邊剛喊完有教無類,萬國來朝的口號,那邊武將就開始內圣外王,這以后誰還敢信大唐文官們的話?
所以當即就有人站出來指責敬玄:
“陛下,臣以為太平縣伯此舉不妥,當務之急應當派官員去安撫突利可汗,否則會給前軍帶來極大的隱患!”
魏征是本著應該如何解決這個矛盾,而站出來提出建議的。
岑文本他們就不一樣了,這幫儒生就是覺得敬玄行事過于孟浪,有違圣人之道,應當將其召回長安,羈拿有司審理,并發布告示,陳列其殺俘罪行!
好讓周邊各國都知道大唐朝廷對于殺俘這種行為是零容忍的,是排斥的,是不允許的…
一封戰報在一眾臣子手里傳閱著,而這邊已經開始吵了起來。
“呸!人家才剛剛立了大功,你們這幫老東西閑著沒事干就要找人家不痛快?怎么,眼紅啊?”
尉遲敬德就不吃這一套,做為將門數一數二的大佬,他的氣勢拿捏得足足的,另外加上一張天生的大嗓門,聲音一下子蓋過了其余群臣。
似乎是對尉遲敬德的胡攪蠻纏有了一定抵抗力,宋國公蕭禹無視了尉遲敬德的打岔,直接指向問題的關鍵所在:
“陛下,太平縣伯年幼不更事,倒也不必過于苛責,或許只是因為不忍見我大唐將士戰死沙場,憑了一股血氣之勇胡言亂語,但此話畢竟有損我大唐聲威,因此老臣建議,將其削爵貶為庶民即可!”
“你放屁!”
宇文士及馬上站出來與蕭禹打起了擂臺,開玩笑,敬玄已經算是他宇文家的女婿了,削爵去職?這是在打誰的臉呢?因此小老頭瞪起雙眼指著蕭禹對罵起來:
“老糊涂了你!我大唐立國以來,有哪位剛剛立下大功的臣子不賞反罰,被貶斥為庶民的?你這是在折辱我大唐國體,就不怕令邊關將士們寒心么!?”
“老夫正是為了維護我大唐國體,這才既保存了陛下的顏面,又給了太平縣伯重新來過的機會,反正他還年少,將來有大把時間再立功勛…”
蕭禹冷著一張臉,盡力維持著蘭陵蕭氏當代扛霸子的派頭。
但這位蘭陵蕭氏的扛霸子很快就淡定不下來了,因為宇文士及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心虛了。
“既然如此,那與太平縣伯一同立下大功的蘭陵蕭氏子弟,是不是也該一同問罪?!”
蕭禹剛才根本沒注意到那封戰報提到過蕭嗣業為敬玄的副將,此時聽宇文士及這么一說,干脆一把從老眼昏花的戴胄手里奪過戰報仔細看了起來,當看見楊蕭氏族孫蕭嗣業幾個大字后,老頭子徹底變得不淡定了。
食言而肥,或者用關中話來說,叫吃了吐,吐了吃,老頭子胡子一抖,頃刻間就將一位老于世故的官場老油條風范給展現了出來。
“正所謂嚴以馭役而寬以恤民,極于揚善而勇于去奸,我蘭陵蕭氏家訓一向嚴明,族中子弟必然深諳明辨是非之道,我等遠在長安,對云中所生之慘事一無所知,或許其間還有什么隱情,諸公還是不要先急著下定論,不若等他二人回京之后,在做詢問…”
堂堂國公爺前后話語不一致也不覺得臉紅,看得那些向來以他蕭禹剛正不阿為榜樣的低層官員一愣一愣的。
蕭禹雖然被他們盯得心中發窘,可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站出來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