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差事,柳先生應當知道什么樣的人才能進入千牛衛吧?”
千牛衛,非功臣子弟不可擔任,又時常進駐皇宮,為帝王之隨從,能進入此衛者,無不榮焉,出人頭地,只是時間問題。
作為柳氏的下一代家主,柳應物當然也知道千牛衛意味著什么,說一句天子近臣也毫不為過,但他真的是很糾結,因為家里后宅的事情,他說了不算…
敬玄似乎看出了他有難處,于是笑著繼續問道:
“怎么?柳先生似乎有難言之隱?”
柳應物尷尬的笑了笑,好半天才解釋道:
“實不相瞞,后宅的事情,都是柳某夫人說了算…”
原來是個懼內的,敬玄恍然大悟,點點頭道:
“男主外,女主內,這本是自古的道理,柳先生不必自慚,聽說柳夫人也是出自太原王氏?”
柳應物點點頭道:
“內人是王喬之女,也是永寧郡公王珪的侄女,所以…”
夫妻關系若是門當戶對還好,若是家世有差距,那自然會造成很多困擾,看樣子這柳應物便是一位受害者,以太原王氏女的身份,說話自然足夠硬氣,還不是他一位小小的柳氏偏房家主可以反抗的。
當然,這并非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生性怯懦,在這個時代聯姻,男方肯做出犧牲,自然是因為家族的關系。
為了族人繁衍生息,忍氣吞聲算不得什么,可一旦如果有了外力加持,也不保證男人會不會突然掀桌子,泄一泄胸中的悶氣。
所以敬玄淡淡笑道:
“雖說婚喪嫁娶是內宅之事,但涉及到家族前途,自然男主人也能插得手,本侯聽聞尊夫人給令愛所尋之婚配者,不過是太原王氏的偏房子弟,連個官身都還沒有,這樣的婚事,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柳應物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只得嘆了口氣。
敬玄見狀,繼續窮追不舍道:
“所以本侯以為,這樁婚事取消也罷,若是柳氏有為難之處,怕得罪了太原王氏,這也好說,本侯自會替柳先生料理,省去太原王氏來找柳氏的麻煩。”
這話其實已經有些激將了,柳應物自然也聽出了幾分,可讓他直接矢口否認這門親事,也根本不可能,人的名樹的影,風雨飄搖的柳氏,的確經不起家大業大的太原王氏報復。
“柳先生既然喜歡畫,這也好說,只要柳先生肯站出來阻止這門親事,本侯親自替柳先生畫一幅,不,畫十幅,無論山水風景,還是肖像人物皆可,就當是薛仁貴求取令愛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