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后世,一所師生不足百人的大學竟然還要同時開設這么多學院,難免會讓人笑掉大牙,說不定還會被冠以“吃空餉”的惡意揣測。
雖然敬玄自認為這樣做,的的確確是在“吃空餉”。
先畫張大餅,展示給長安勛貴甚至是天下人,讓他們看看中華大學的雄心壯志,誰說學院開得多就非得有學生?
如果把學院兩個字去掉,改成某某學科也行,但好不容易請來的幾位大儒,必定又會覺得心里不暢快。
像王孝通他們,都是被李世民一紙調令從朝廷崗位上給弄過來的,不當官,去當個尋常的教書先生?
這就是為什么中華大學學生沒幾個,山長這么多的原因了。
因為山長這個職位,不但是一院之長,而且已經納入了朝廷的品級管轄范圍,其中最高為正七品,等將來大學做出成績了,職稱評定也納入吏部考核范圍了,那么現在的山長身上就擁有兩個朝廷認可的官職。
而且這種官職還能隨著大學的水漲船高跟著步步高升。
若是將來某一天,中華大學的某個身份為學院山長的教授,應邀參加朝廷重大事項的決策,也不是不可能,而到那時,中華大學就能正式的成為大唐智庫一類的存在。
不過目下的各位山長們,自然是猜不透敬玄的用意,在他們看來,既然自己能出任這個山長,說明這所學院就是自己說了算,那既然如此,為何不為自己的學院爭取些多的利益呢?
別看一個個平時都是自命清高的老夫子,涉及到錢財這會兒也變得心動起來,而且還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學生,爭上一爭,又有何妨?
所以當敬玄問賀蘭仁師五百貫的贊助費打算捐給哪所學院的時候,眾先生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占有欲。
其中以土木工程學院的公輸秦最為心動,畢竟教學生們搭建各種建筑家具,不要錢啊?
但以他現在的名頭,還不足矣與在場的眾多大佬相爭,宇文士及第一個沖已經發傻的賀蘭仁師笑道:
“應山公,自古以來女子讀書者,少之又少,而我女子學又院涉及眾多技藝,想要學成必然靡費不少,若是應山縣公肯開前人之先河,贊助女子學院,將來必定會被后人所銘記…”
身為當朝司空,宇文士及當眾說出這番話竟一點都不覺得難堪,這讓眾勛貴產生一種錯覺,這一刻的宇文士及就好像是一名為了弟子謀取福利的好好先生似的。
賀蘭仁師聞言,張了張嘴,他給錢的目地本來只是想請敬玄多多照顧他那兩個孩兒,畢竟賀蘭家的根基不在長安,更不在關中,結果哪成想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成,自家來讀書的兩個孩兒,都是男子,怎么能贊助女子學院呢?
家長的心理一下子占據了賀蘭仁師面對上官的謹小慎微,搖頭拒絕道:
“老夫想贊助文史學院,不知可否…”
賀蘭仁師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特意避開了宇文士及的眼神,目光只注視在敬玄一人身上。
敬玄笑容滿面,立刻對旁邊吩咐道:
“趕緊記下,應山公贊助文史學院研究資金五百貫!”
李淳風立刻伏案疾筆書寫,寫好之后又交給敬玄,敬玄接過之后,又恭恭敬敬的將紙遞給一臉錯愕的李百藥,并說道:
“文史學院收到應山公贊助的五百貫,李山長,稍后便可憑此回執去庫房領取五百貫…”
說完這句話后,敬玄又對賀蘭仁師笑道:
“敬玄代表中華大學感謝應山公的大度,將來文史學院的學子一定會銘記應山公此刻的恩情,請應山公放心,應山公的大名一定會刻在中華大學的功德碑之上!”
賀蘭仁師聽罷紅光滿面,一邊擺手,一邊笑容燦爛: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