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是我先占到的!”
“胡說!明明是我先來的!”
讓學生們自己選擇床位就無可避免的會發生爭執,即便在是樓下,敬玄也能聽見小樓里傳來的爭吵聲。
不過他并不打算出手干預,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依靠自己這個老師來解決的話,那這種辦學模式無疑是失敗的。
“有什么好爭的,不就是一張床而已?”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另一棟宿舍里,不過不同于其它宿舍樓,這一號樓里住了兩位皇帝的親兒子,因此正在爭吵的少年一看見李泰,便自發的讓開了一條道,不敢與他相爭。
“一看你們就是不懂的。”
李泰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行李堆到剛剛眾人爭搶的下鋪上,然后慢悠悠的說道:
“這種上下床,自然是睡上鋪比較好,一個下鋪有什么好搶的?人來人往,這個坐一屁股那個坐一屁股,關鍵住在上鋪的每次上下床都會踩在你的床單上,臟死了…”
其余少年一聽,頓時覺得有些道理,目光又立刻放在了各自房間的上鋪上。
結果他們正要動身去搶,就聽見李泰又說道:
“不過上鋪也有上鋪的缺點,長得高的說不定早上起床會撞到腦袋,而且冬日里起夜也極不方便…”
燮國公劉弘基的兒子劉仁實聽罷,傻頭傻腦的問道:
“那請問越王殿下,到底是上鋪好呢還是下鋪好呢?”
李泰頓時狡黠一笑:
“你覺得哪個好便是哪個好,但是有一點本王丑話說在前頭,誰要是住本王的上鋪,上下床不許踩本王的床單,更不許坐本王的床,還有,若是睡不著也不許在上頭翻來覆去!”
眾少年一聽,忍不住面面相覷,這宿舍一共三間房十二個床位,連個多余的都沒有,誰要是睡越王的上鋪,那可真是遭了殃,不踩床怎么爬上去?而且還不許翻身,這不是難為人嗎?
這下眾少年也不搶了,有床便行,只要不睡李泰的上鋪就成了,于是作鳥獸散,紛紛去其他房間搶奪床鋪。
李泰則得意的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吹起了口哨,想看看待會兒究竟誰會睡在自己腦袋上,然后再敲打兩句。
倒不是他不想睡上鋪,只是以自己這個體型,上上下下的著實有些費勁。
“青雀,你怎么這么多事兒?忘記父皇是怎么說的了么?在校園里不許拿身份壓人。”
李泰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別人,然后就看見本來已經在另一間房安頓下來的三哥抱著行李滿臉幽怨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李泰干笑著又多瞅了兩眼李恪身后:
“怎么是三哥你,你不會要睡弟上鋪吧?”
李恪十分沒好氣的飛了一個白眼:
“人家獨孤謀寧愿在那邊打地鋪也不肯睡你上鋪,我只好把我的床位讓給他了?!?
李泰一聽,頓時坐不住了,怒罵道:
“本王有這么可怕?獨孤謀那小兔崽子在何處?本王要找他理論理論,免得傳出去說我李泰欺負功臣后人!”
剛從床上跳起來,后脖領子便被李恪給拉了回來:
“人家大老遠從晉陽過來求學不易,你就不要找人家麻煩了,從今日起,我睡你上鋪,你要是敢半夜打呼,小心我揍你!”
李恪一邊說,一邊把包袱從肩膀小心翼翼的解下,這里頭是他母親楊妃親自縫制的床褥被罩,可不敢弄臟了。
這時,在下面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敬玄開始敲起了鐘:
“所有人立刻下來集合!”
一連敲了好幾遍,少年們才慢悠悠的從宿舍里鉆了出來,剛要發火,看見有不少家伙都是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的,不由得笑了起來,看樣子搶床位大戰進行得異常激烈啊,尤其是程處弼,鼻孔里還淌著著一絲血跡,眼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