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打開一看,軍械兩千,糧食一千,后面還畫了圓,代表著已經交付有司送達。
“好哇,當著本侯的面竟然還敢弄虛作假了?!這就隨本侯一起去見陛下!所有人都去!”
官員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的丑事,敬玄已經見過不少,之前還在絳州審理了一大票呢,見這司庫部當著自己的面睜眼說瞎話,知道這是一群滾刀肉,不動點真格恐怕今日是拿不到軍械糧草的,于是上前不由分說,便拉著那胖郎中往門外走。
那胖郎中也急了,京城的官員跟外地的官員可不一樣,外地的官員巴不得能一睹天顏沾沾龍氣,可京城的官員那是能不見皇帝就不見皇帝,因為一見準會倒霉,畢竟就在天子腳下當差,皇帝若是一時興起就會盤問你幾句,答得上來還好,若是答不上來那可就倒大霉了…
敬玄同樣多多少少也悟出來幾分道理,在他看來,這就跟上課時學生怕跟老師對視是一個意思,尤其是那些成績不好的,生怕一對上眼便被叫起來回答問題。
所以胖郎中越是掙扎,敬玄覺得他心中越是有鬼,所以氣焰更加囂張。
而胖郎中則是渾身上下都在抗拒,這件事肯定是中間出了什么問題,明明自己已經交付了物資,但人家卻沒有收到,這若是不查清楚就貿然去見陛下,肯定會被冠以瀆職無能什么亂七八糟的罪名。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胖郎中頓時如蒙大赦,死命掙脫開敬玄的鐵爪,抱著那人的大腿就開始一個勁兒的喊冤。
“敬小子,你不好好在首陽山下待著教學生,沒事跑兵部來撒什么野?”
來人正是當值的兵部尚書侯君集,敬玄這會兒火氣也撒得差不多了:
“侯叔,小侄最近當上了右領軍衛的長史,本來是一件風風光光的好事,可小侄今日初到軍營,卻發現那里的將士連飯都吃不上,小侄一問方才知道原來兵部的糧食乃至支應將士們訓練的軍械居然沒有配發,侯叔也是領軍的,定能明白將士們的不易之處…”
侯君集一聽,眉毛頓時皺得老高,低頭不悅的看向那胖郎中:
“黃郎中,此事當真?”
那姓黃的胖郎中立刻叫起了撞天屈,還一把奪回剛才給敬玄看的公文,雙手奉上道:
“侯尚書,下官實在冤枉啊!給右領軍衛的軍械糧草,下官早就命人送過去了,文書就在此處,不信您看,上面還有回執!”
侯君集拿起那張公文看了看,又隨手在敬玄眼前晃了晃:
“兵部的公文還不敢有人作假,既然公文上寫明已經送達,那自然便是送出去了,小子,你這脾氣可發不到咱們兵部來!”
敬玄聽罷,此時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是莫非這侯君集跟這姓黃的郎中是一伙的?正要說話,就聽見侯君集又問那黃郎中道:
“當時來接收這批物資的人,是誰你可還記得?”
胖郎中仔細回頭想了想,答道:
“他說他是右領軍的參將,姓陳,還給下官看了官憑…”
敬玄怒不可揭,指著胖郎中喝道:
“一派胡言!右領軍衛現在哪有什么參將?!除了一名校尉,剩下的將校都在草原上被阿史那賀魯做成了京觀!你撒謊也要看看對象好不好?衛輝!進來!”
一直在外面院子忐忑不安的衛輝,聽到敬玄喊自己名字,立刻走了進來,還沒來得及和侯君集見禮,就聽見敬玄問自己道:
“衛輝,給侯尚書與這位黃郎中說說,右領軍衛現在有沒有姓陳的參將!”
衛輝愣了愣神,雖然不明白前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但見那胖郎中頭纏白布神色萎頓,知道今日絕難善了,心一橫,便大聲答道:
“回稟各位上官,右領軍衛現在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