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什么。
黃河上聞言,先是看了一眼在旁自顧吃喝的兄長,見他似乎對自己這個弟弟的仕途漠不關心,心中微微感到有些失望,而后才迎上父親的目光答道:
“那敬玄臨走的時候只說了吐谷渾三個字。”
說到這里,黃河上忍不住又追問道:
“父親,難道說朝廷要打算對吐谷渾動手了?可明明突厥才滅,我大唐現(xiàn)在哪有精力再去遠征吐谷渾?”
黃君漢聽罷也微微一愣,狐疑道:
“這個為父倒是沒有聽說,吐谷渾不但地勢狹長,與我朝接壤的疆土又十分險要,想要攻取十分不易,若是朝廷有這個打算,必然會大規(guī)模的調動軍械糧草,不可能半點風聲都沒有…”
父子二人埋頭苦思,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不解,房間里只剩下癡肥的黃河壽大聲咀嚼飯菜的聲音,好半天,黃君漢終于忍不住了,轉頭對自家長子怒目而視:
“吃吃吃,你成日里就知道吃!事關飽弟前途,你這個做兄長的怎一點都不上心?你不是在兵部當差么?我問你,朝廷是不是打算對吐谷渾動手了?!”
忽然挨了老父一頓罵的黃河壽,苦笑著抬起滿是油漬的頭:
“孩兒只是庫部司的郎中,這等軍國大事如何能得知?”
黃河上見父親動怒了,也連忙勸慰道:
“父親息怒,兄長若是知情肯定會開口的,想來是那敬玄信口雌黃,哄騙孩兒的。”
黃君漢猶自不解氣,盯著黃河壽詰問道:
“庫部司主管各衛(wèi)糧草供給,難道你當真一點都瞧不出?”
黃河壽聞言,嘆了口氣,干脆放下碗筷,又擦了擦嘴唇,盯著黃君漢認真的答道:
“父親,這等大事自有朝廷諸公定奪,孩兒只是下堂官,依照上頭的吩咐辦事便是了,若是朝廷沒有明確下發(fā)公文,那即便哪衛(wèi)的供給突然變多了,也不敢多嘴猜測,萬一傳出去壞了陛下的謀劃,豈不是惹禍上身?”
黃君漢聽到長子的這一番說辭,轉而默不作聲,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他自然明白什么叫作保密,可事關自家孩兒前程,他又不得不多上上心,場面一時間顯得十分僵硬。
“兄長,那你的意思是弟究竟要不要自降品秩去給他敬玄當這個軍法官?”
黃河上一臉希冀的瞧著黃河壽,好歹是同胞兄弟,即便嘴上那么說,黃河上還是希望兄長能給自己一點提示。
黃河壽淡淡一笑:
“去,為何不去?人家不是都跟你說了么,沒有戲臺子就要自己搭建戲臺子,人家戲臺子都給你搭好了,你不去豈不是和自己過不去?”
黃河上眼前一亮:
“兄長是說…”
黃河壽揮手打斷道:
“誠如父親方才所說,朝廷眼下肯定是還沒打算對吐谷渾動手的,但難保將來哪一天不會,到時候以敬玄的本事,想不上戰(zhàn)場都難,那時,這右領軍衛(wèi)必然會成為他的嫡系部隊,你若是在他麾下,建功立業(yè)不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俊?
黃河上聽后心頭稍顯失望:
“那也是將來啊…”
這時,一直看著自家兩個兒子的黃君漢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聽你兄長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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